卻不想,母親到這一刻都不肯拿出她的棺材本幫著他一把。
彆看這老夫人年紀一大把,可她的穿戴極為考究。
光是手上的那個帝王綠手鐲,就價值連城。
可這有什麼用?
到現在,母親都不肯幫著他一把。
不管他這期間多少次明示暗示她,她都裝聾作啞。
所以到現在,舒落輝對於母親,已經算是失望透頂。
見到母親還想要事事都管,自然也就煩。
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舒落輝扯了一把自己脖子上的領帶,隨後道“沒什麼。我累了,先上去休息了!”
說著,他便打算邁步朝著樓上走去。
而看著一副對自己愛理不理的舒落輝,舒老夫人來了氣。
“啪……”
這一聲,是她拍桌子站起來的聲響。
對於這聲響,舒落輝並不陌生。
從小到大,他都不知道到底經曆多少次了!
“逆子。你這是什麼態度!”
熟悉的嗬斥聲,讓舒落輝轉過頭來。
“我還能什麼態度?”
幫也不肯幫,他現在對這個家也疲憊了。
整個盛世感覺就像是被吸血鬼咬住的樣子,隨著時間的流逝越來越虛弱。
而這吸血鬼,就是sh國際。不,應該說,這隻吸血鬼,應該是sh國際背後的談逸澤!
“你彆以為我不知道,你今天是去談家了。給我說說,他們家到底是個什麼態度!”
“……”聽著她的話,舒落輝的嘴角露出一抹譏諷。
一直都窩在舒家大宅子裡的舒老夫人,可真是耳觀八方。
就連這點風吹草動的,都瞞不過她。
當然,舒落輝也知道,這不過和舒老夫人一直都派在自己身邊的監視的人,脫不了關係。
“你既然知道了我是去談家,那麼你應該也能知道他們是個什麼態度才對!”
明知道是什麼結果,還非得逼著他親口說出來。跟在傷口上撒鹽,又有什麼區彆?
這到底,算是哪門子的親生母親?
“逆子!我要是知道他們是個什麼態度,我就不用等到大晚上了!”
舒老夫人又是一陣怒吼。
其實吧,就像是舒落輝知道的,在舒落輝的身邊一直都有舒老夫人的眼線。
往大的方麵說,舒老夫人是不放心自己的子女安全。
可真正的,其實是因為,這舒家的兩個男孩,壓根就不是她的親骨肉。
之所以一直都派人跟著舒落輝,就是防止他敗壞了舒家的產業。
不,換句話應該說,現在應該都隻是她舒老夫人一個人的產業。
而舒家這三個孩子,唯一跟她有血緣關係的,就隻有舒落心。
那是她四十歲的時候,才懷上的孩子。
前兩個,都是當年大房生下來的。
不過大房的命短,生下這兩個孩子之後,很快就走了。
當時因為這人走的早,所以這兩個孩子對她也沒有什麼印象。
被放到她的名下養之後,他們一直都以為她才是他們的親生母親。
而舒家當年知道這些的人,都礙於她現在所掌控的權勢,不敢說出來。
在舒家老爺子去世之後,這整個舒家的動產不動產,就都順理成章的落進了她的名下。
而她,也準備將自己留下來的東西,都留給自己唯一的親生女兒。
這也是,她當初為什麼逼著舒家的兩個男孩去聯姻,卻唯獨對自己的女兒選擇婚姻放縱政策,任由她追逐自己所喜歡的人的原因。
在她看來,沒有什麼比自己的女兒快樂更重要的。
當然,看到女兒那麼幸苦的追著談建天跑,心疼女兒的舒老夫人,也真的沒少在這件事情上使過勁。
如果沒有她舒老夫人,你覺得當初舒落心可能簡單的用幾杯酒就放到了談建天,並且還能讓她懷上孩子?
要不是她讓人又往談建天的酒水裡放了點東西的話,十個舒落心絕對也搞不定談建天!
再者,當初舒落心在懷上孩子之後,想要置施涵於死地,你覺得要不是她舒老夫人,舒落心會那麼輕而易舉的就得到了麥司卡林,讓施涵精神錯亂最後自殺麼?
所以,舒老夫人才是舒落心身後那個推波助瀾的人物。
隻是,所有人一直都沒有察覺到罷了。
如今的舒落輝,掌控著整個盛世集團,也不過被她拽在手心裡的一枚棋子。
她所擔心的,是舒落輝到底能不能搞定盛世集團這一次的危機。
今天她得到的情報,是說舒落輝又找到談家大宅去了。
可除此之外,情報上又說舒落輝去了一趟軍區總院,沒有其他的了。
也正因為這樣,得不到答案的舒老夫人,才有必要通過舒落輝知道點什麼。
“還不快點跟我說說,談家他們到底說了什麼?”
最終,看著自己母親那一副非知道不可的樣子,舒落輝妥協下來“都還沒有來得及說明來意呢,談逸澤的媳婦就暈倒了。”
“暈倒?”
“嗯,我不過說了sh國際是談逸澤所掌控的罷了,她竟然就給嚇暈了!什麼事情都沒有辦成,就怕這談逸澤會將這一筆也給算進去!”
舒落輝在沙發上落座,有些懊惱的扯著自己的頭發。
“這女人,你說她會不會是裝的?”
舒老夫人的咀嚼著這舒落輝的話,呢喃著。
“怎麼可能?我剛剛在那邊看著,她臉色可白著。一點都不像是裝的!”舒落輝說。
“那你不是從醫院回來麼?她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
“據說是暫時穩定下來了,不過這兩天還要住院觀察!”
說完了這一番話之後,舒落輝又說到“現在您想知道的事情都已經知道了,我是不是可以上樓去了?”
麵對這樣的母親,舒落輝最近越來越感覺到疲憊。
明明這個年紀,應該放手讓兒孫自己去拚搏,可她卻總愛將權利掌控於自己的手心。
可能她不知道,這樣隻會讓他舒落輝越發的覺得,心有餘而力不足!
“那好吧。早點休息,明天出去之後,再給我找個好律師來!”
舒老夫人的話,讓舒落輝邁開的步伐又一頓。
“媽,您不會還真的打算,要將落心給弄出來吧?”
而他的這話,讓舒老夫人的麵色一冷“落心是你們的妹妹,難道你就要眼睜睜的看著她在裡頭死了才滿意?”
最關鍵的,是舒落心是她唯一的親骨肉。
至於談逸南,雖然是舒落心生下來的,但那個孩子一直都跟她不親。
要是現在連舒落心都沒有的話,這個世界對於舒老夫人而言,就跟孤家寡人沒有什麼區彆。
再者,她這麼多年掌控了舒家,也變得沒什麼意義了。
“可她現在犯了事,殺了兩個人不說,前段時間您不也看到電視上的新聞了麼,她現在非但涉嫌殺人,還涉嫌販賣毒品。上次你花了那麼多的錢請進去的律師,都主動寫了辭職信,說無法勝任了。現在還來?”
光是看著律師退回來的那筆費用,舒落輝就知道現在舒老夫人手上還握著的資金肯定也不少。
與其花在舒落心那個無底洞上,倒不如直接花在盛世集團上,最起碼還能夠和sh國際抗衡一下。這是舒落輝的想法。
可他卻不知道,舒老夫人自然隻想將錢花在自己的女兒身上。
“犯了事又怎麼了?再說了,施涵的死都是陳年芝麻爛豆的事情了,就算是她做的也查不出什麼,至於那個死在監獄裡的,到時候我找個人去頂包就行。最後那個販毒,時間掌握的那麼巧妙,難道你都看不出你的妹妹是被人陷害的麼?”
舒老夫人說了這一句,生怕舒落輝再說出什麼反駁自己的話,便道“反正去給我再找個律師來。不管花多少,我都不想看到我們舒家的子孫,死在牢裡!”
丟下這話,舒老夫人就拄著手杖好,回房了。
看著母親消失在臥室的方向,舒落輝本來想說什麼,最終也隻能閉上嘴。
其實,這個時候的舒落輝隻是納悶著,這和舒家雖然還有那麼一點點家底,可跟談逸澤比起來,就像是以卵擊石。
這樣的懸殊對比,壓根就不可能讓舒落心獲救。
而母親的做法,雖然有些滑稽,但或許她真的隻是想要讓舒家的子孫都安好罷了。
可不過三個月之後,他才明白,原來母親所謂的想要讓舒家的子孫都安好,不過是美麗的借口罷了。
她真正想要的,恐怕隻有她的女兒活著。至於其他人的死活,她才不會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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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事情,你隻看到了開頭,卻永遠都猜不到結尾。
舒落輝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看到顧念兮暈倒,看到顧念兮被急匆匆的送到了軍區總院,卻不知道暈倒隻不過是短暫的一瞬間。
在被送到急診室的時候,她其實就已經醒來了。
診斷的結果,她有些低血糖了。
其實舒落輝來之前,他們本來就要開飯了。可因為這聿寶寶在跳舞,逗得大人們都在笑,所以給耽擱了。
而舒落輝的到來,也讓晚飯的時間又推遲了許多。
原本就不經餓的顧念兮,一下子低血糖就犯了。
被送到急診室,輸了液之後,顧念兮就清醒了。
不過她知道,這個時候舒落輝應該還在外麵才對,生怕這個時候自己醒了,那個人又會拜托自己去求談參謀長,所以她才壞心眼的讓老胡他們都在裡頭多呆上一會兒。
弄得最後舒落輝在得知她才“剛剛”醒來,不想見到外人,才灰溜溜的離去。
舒落輝走後,談老爺子他們就進了病房了。
看到已經坐起來的顧念兮,談老爺子鬆了一口氣。
“兮丫頭,你知道你剛剛真的可把我給嚇壞了麼?”
差一點,他就直接找到談逸澤的上級領導那邊過去了。
要不是他跑到老胡的辦公室,準備用那邊的電話聯係,恰巧碰到從另一端門回到了辦公室裡的老胡,告訴了他實際情況的話,沒準現在真的聯係上談逸澤了。
“爺爺,我沒有什麼啦。就是覺得,那人總是在耳邊吵,特彆煩!”劉嫂給她墊了個枕頭在背後,顧念兮靠在上麵揉著自己的額頭。
其實,還真的有點暈。
隻不過,她不敢在談老爺子麵前表現的太過明顯,讓她擔心罷了。
“好好好,以後爺爺絕對不會讓他們任何一個出現在你的麵前,弄得你煩心。”隻要顧念兮好好的,比什麼都重要。
不然小澤要是回來,他真的不知道該和他怎麼交代。
“爺爺,您和劉嫂要是沒事的話,就帶著寶寶回去吧。你們到現在晚飯都還沒有吃,肯定餓壞了!”
顧念兮說。
“不行,放你一個人在醫院怎麼行?”
“爺爺,我是個成年人,再說我現在也沒有什麼事情,再說您不是已經給我請了個護工麼?”
好說歹說,顧念兮算是將談老爺子和劉嫂都給說服,讓他們離開了。
而等他們走後,顧念兮卻隻能一個人靠在枕頭上,讓自己有些眩暈的腦袋休息一會兒。
雖然說輸了液,症狀已經好了不少。
但又不是毒藥,能一下子見效快,所有的病症都消失。
再者,其實她真的想念談參謀長了!
在這個不大熟悉的城市,父母又不在自己身邊,如今住院她當然希望有那麼一個人能陪在自己的身邊。
可談老爺子和劉嫂,年紀都大了。
她怎麼能為了一己之私,讓他們跟著自己在這一邊遭罪?
可沒有一個熟悉的人在身邊,雖然說護工就在外麵,可看著這一室的白,她真的很難過。
眼淚,就這樣無聲的滑下來。
談逸澤,我很難受。你知道麼?
壞蛋,嫁給你怎麼就這麼多災多難?
為什麼想要過個平穩的小日子,都這麼難?
本以為,自己默默一個人落淚,應該不可能有什麼人知道的才對。
卻不想,下一秒她的額頭上有一隻手覆蓋在了上麵。
那帶著些許微涼的掌心,讓躺在病床上的顧念兮瞬間睜開了大眼,也顧不上那股子眩暈。
因為,她真的很希望,睜開眼看到的是她的談參謀長。
可她,還是失望了。
此刻出現在她麵前的,並不是她的談參謀長,而是楚東籬。
“兮丫頭……”那帶著熟悉的憐惜,讓顧念兮的眼眶有些微紅。
可她,還是努力的對著楚東籬揚起了笑臉“東籬哥哥怎麼來了?”
其實,一早她便知道,這個時候談參謀長是不可能過來的麼?
都娶了印度洋,至少也要十天半個月才能回來。也有可能,時間會更久。
再者,若是他的談參謀長,應該也不會喊她兮丫頭才對。
她也沒法從那掌心裡,聞到談參謀長身上那讓她眷戀的味道。
可她,竟然還傻傻的期盼是她的談逸澤。
是不是,想念真的會讓一個人變得懦弱?
連同淚水,都無法控製了呢?
不然,為什麼當她對著楚東籬笑的時候,又清楚的感覺到,有什麼溫熱的東西,從自己的眼眶裡滑落下來?
“我今天到這邊,察看一下我們兩個城市的合作項目,也順便過來看看你!”
說到這的時候,楚東籬又說“到了你家門口按了好幾次門鈴都沒有人回應,我還以為你這丫頭不待見我呢!”
彆看他說的如此的輕鬆,此刻他楚東籬幾乎一眨都沒有的看著顧念兮,就生怕從顧念兮的眼裡讀到一絲肯定。
好在,顧念兮在聽到他的這一番話微愣下,之後又說了“哪會。東籬哥哥真的很愛說笑。對了,是隔壁的陳爺爺告訴你我在這裡的吧?”
楚東籬到的時候,他們家沒有人。
那應該是,陳爺爺告訴他的吧。
剛剛顧念兮昏倒的時候,其實也聽到了陳爺爺的聲音。
隻不過當時她的眼皮真的很沉,抬不起來。
但意識,卻還是有的。
“嗯,是他。現在感覺怎麼樣,還有什麼地方不舒服的麼?”
看著顧念兮的臉色有些蒼白,手上也還插著輸液管,楚東籬自覺的在她的病房裡找到椅子,搬到她的床邊之後落座。
“沒什麼了。沒想到餓一下也會暈倒,看來我最近真的要轉行當母豬了!”
顧念兮自嘲的笑了笑。
“就你還母豬?好了,趕緊躺下去,我在這裡看著,輸液完了我叫護士過來!”
楚東籬說這一番話的時候,極為自然。
就好像,這一些從來就都是他楚東籬的分內事似的。
其實,若不出意外,楚東籬也一直都覺得,顧念兮就是自己的責任,甜蜜的責任。
可沒想到,這一路上殺出的程咬金,實在太多了。
“東籬哥哥,你今天剛過來,應該也很累吧。你還是儘早回去休息一下,免得累壞了身子!”顧念兮不傻,看楚東籬那眼眶,明顯就是一整夜都沒有睡,趕過來辦事的。她又怎麼能自私的讓他還留在這裡看著?
可楚東籬聽到她的拒絕,卻沉下臉。
“你覺得,我這個時候可能回去麼?你以為我能像他一樣,放任你一個人在家裡不管不顧?”
楚東籬這麼說完的時候,才察覺到自己的語氣,好像有些過了。
他在顧念兮的麵前,從來都將自己的情緒控製的極好,很少會像是今天晚上這樣,將情緒給泄露出來。
再者,他更怕自己常年掩藏起來的那份情,若是在這個時候暴露了,那今後顧念兮和他相處起來肯定也有諸多的不方便吧?
特彆是看到顧念兮在聽他這麼吼著之後,臉上出現了新一波的蒼白之後,楚東籬也有些後悔了。
“兮丫頭,我把你當我的妹妹,我真的不喜歡看著你一個人在這個陌生的城市,被人如此糟蹋!”
還挺著個大肚子,可談逸澤卻放心讓她一個人呆在家麵對那麼多的煩心事。
要是換成是他楚東籬,絕對不舍得。
在聽到楚東籬是這麼解釋的,顧念兮是良久的沉默。
不知道沉默了多久,當楚東籬再度嘗試想要說些什麼來緩解一下這尷尬的氣氛的時候,卻聽到顧念兮這麼說著
“東籬哥哥,那是他的責任……”
因為他是個軍人,所以他的身上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身為軍嫂的她,早也清楚了這一點。
所以,就算每次看到談逸澤要出遠門,再怎麼不舍,再怎麼擔心,都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離開。
隻是偶爾他不在家,又恰巧自己不舒服的時候,才會一個人悄悄的流淚罷了。
而聽到顧念兮是這麼說的,楚東籬除了心疼,也明白顧念兮說的是什麼意思。
遲疑了片刻,他說“好了,我知道了。趕緊躺下去吧,我在這裡看著。不然就算我回去,也不放心。”
說到這,怕顧念兮又拒絕了自己,他又開口說著“還有,顧叔叔和阿姨要是知道你病了我卻沒有照看一下你的話,肯定會著急的。”
聽到楚東籬都搬出了自己的父母,最終顧念兮也隻能妥協了下來,靠在病床上,任由楚東籬坐在自己的病床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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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月底投票咪咪會暴( ̄︶ ̄)↗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