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的車陸陸續續都回來了,沈牧也差不多緩過來了。
雖然還是一臉菜色,但起碼不吐了。
“給。”顧時宴遞過來一瓶純淨水,一臉關切,渾然不覺自己才是始作俑者。
沈牧接過去,先灌了一大口水漱口,如此三次,才感覺嘴裡的不適感去了大半,將剩下的水一飲而儘。
“好些了嗎?”顧時宴溫和問道。
沈牧白了他一眼,沒好氣道“你覺得我好嗎?你瞎了嗎?沒看到我都成什麼樣了嗎?”
他不就是上次吃飯嘲笑他是個窮光蛋,笑得略微狠了一些麼,又加上這次威逼利誘把他叫過來。
至於這麼報複他?
顧時宴平靜如水“是我不對。”
尚越那一群人也過來了,一個個都同情地看著沈牧,掩飾不住地擔憂“牧哥,你還好嗎?”
沈牧擺擺手,聲音有氣無力“沒事。”
他們見沈牧除了臉色還有些蒼白,聲音有些虛弱之外,其他看著都正常,也就沒再多問。
畢竟,一個大男人被嚇哭,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正在這時,尚越突然盯著沈牧,目光深沉“牧哥,要不要去吃點東西?”
他現在這模樣,像要吃飯的樣子嗎?
沈牧張嘴就想嘲諷,緊接著身軀一震,人都精神了些,瞟了顧時宴一眼,意味不明道“好啊,我正好餓了,顧時宴,一起吧。”
可是他們都忘了,顧時宴是個最會用溫柔地語氣說出氣死人不償命的話。
顧時宴不解“剛吐就能吃得下飯,你確定你胃沒問題?還是你感覺饑餓的中樞係統出了問題?”
沈牧氣急敗壞,朝顧時宴怒吼“我想吃了不行嗎?還不都是你害的?你到底去不去?”
顧時宴無奈“你隨意,我都行。”
去餐廳時顧時宴是獨自一個人開的車,所有人都對他退避三舍。
實在是,沈牧之前太可憐了!
他們不想步他的後塵!
——
尚越帶路來到鑫達內部的一家中餐廳。
顧時宴在人進去之前,直接麵不改色地對眾人事先言明“吃飯可以,但是我是沒錢給你們買單的。”
沈牧無語“你至於摳到這個地步嗎?有尚越在,還用得著你買單?”
顧時宴一點都不覺得羞恥“賺錢不易,錢豈是隨便花的。”
每一分錢都要花到刀刃上。
尚越招呼著人進去,最後就剩下了沈牧和顧時宴“時哥,牧哥,快進來!”
顧時宴跟著沈牧進去後,發現他們竟然圍著大廳的一張桌子都坐好了。
他們到底在搞什麼貓膩!
從一開始,他就覺得不對勁。
沈牧死皮賴臉地把他弄過來,後麵又鬨著要吃飯,然後棄了就近的餐廳反而挑了一家比較遠的,他不願付錢沈牧竟然輕易就同意了,後麵一群習慣了在包間吃飯的人反常地選擇了大廳,關鍵的是,他們還很開心!
顧時宴就當作一無所知,自投羅網地進了他們的圈套。
他按著指示坐下,全程不發一言,靜靜地看他們表演。
“鄭小姐,您來了,包間一直給您留著呢?”
“嗯,謝謝。”聲音清靈悅耳。
顧時宴掛在臉上的溫潤笑容瞬間凝滯,這個熟悉的聲音他聽第一個字就知道了它的主人是誰。
他身體是僵硬的,眼睛卻不由自主地循著聲音探了過去。
果真是她。
沈牧見計謀得逞,也不喪著張臉了,渾身都舒坦了,迅速站起身攔住了鄭媗的去路。
他這個位置選的非常巧妙,正好對著樓梯,輕易就攔下了鄭媗。
“媗妹妹,好巧,又見麵了。”沈牧笑得一臉欠揍。
鄭媗的反應很平淡“有事嗎?”
沈牧笑得不懷好意“上次是我們一時疏忽,得罪了媗妹妹,一直想著賠罪,隻是一頓飯,請您賞光。”
顧時宴一聽到賠罪二字,臉色頓時沉下來,環視一圈,凝重的眼神仿佛是在問你們做什麼了?
一群人擺手的擺手,搖頭的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