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芯瑟縮了一下。
秦蓉冰冷的眸光護犢子地掃向顧鴻文,嘴上毫不客氣道“芯兒,你慢慢說,實話實說,我看誰敢逼你!”
真當她沒看出來啊!
顧家人不就是想把責任往彆人身上推,又或是往鄭芯身上推,努力想摘乾淨顧時宴嗎?
可是顧時宴是男人,隻要事做下了就得認,這是一個男人該有的擔當!
鄭芯麵上閃過一抹肉眼可見的恐懼,她思考片刻,怯懦開口“我想,宴哥哥應該是中了藥……”
顧時宴猛地抬頭,一雙通紅的桃花眼冷若冰霜地看著鄭芯,眸光中帶著一絲恨意。
顧鴻文老臉沉下來,逼問道“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你一五一十說出來,我給你做主!”
鄭芯被顧時宴陰狠的目光看得心慌,她忍不住躲開他的視線,語氣柔弱道“宴哥哥是第一個走的,他離開時目光清明,毫無醉意,我當時正在跟尚真聊天,後來沒過多久,很多人都醉倒了,我就獨自去了洗手間。”
“出來的時候正好碰見宴哥哥,他靠著牆喘息,麵色通紅,我看著不對勁,猶猶豫豫不敢靠近,但是宴哥哥直接朝我撲了過來,他意識儘失地纏著我,我扶起他,本想把他送到附近的房間休息,就去找人幫忙的,結果……結果……”
鄭芯似乎想起了什麼恐怖可怕的記憶,嬌弱的身體都在顫抖。
秦蓉心疼地安撫她“彆怕,說出來,媽媽會給你做主的。”
“嗯。”鄭芯猶豫著點點頭。
她努力鼓足勇氣,帶著哭腔的嗓音卻微微發抖“結果,宴哥哥一把把我拉了進去,然後他就發了狂似的撕扯我的衣服,把我……”
鄭芯好似無論如何都說不下去了,她直接扭頭撲進了秦蓉的懷抱,崩潰大哭。
顧時宴臉色鐵青,他實在不敢相信這會是他能做出來的。
氣氛一度僵持。
——
“監控來了。”沈牧就是這時出現在病房的。
他氣喘籲籲的,肯定是一刻沒敢停跑過來的“我把那個時間段的監控錄像拷貝下來了,我馬上放給你們看。”
病房裡有液晶電視,正好方便。
錄像從顧時宴走出來到把鄭芯拉進去的時間並不長,隻有短短的十分鐘。
一切都跟鄭芯描述的一模一樣,全程都是顧時宴主動的。
秦蓉目光冷冽“現在一切都很明了,顧時宴,你打算怎麼負責?”
沈牧反駁道“秦阿姨,這裡麵的疑點你們不覺得很多嗎?顧時宴為什麼會中藥,究竟是什麼藥會發作的如此迅速,頃刻之間就神誌不清、全身乏力、情動身熱?”
哪怕是最烈性的催情藥物也是需要時間發作的,更不會致人全身乏力。
秦蓉麵色不耐“我不管他是誤食或是被人陷害,可是現在的受害人卻是我的女兒,你讓我怎麼忍得下這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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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之事,向來都是女人吃虧些,負責難道不是一個男人應該做的事嗎?”
“而且,因為顧時宴,不僅讓芯兒名聲儘失,事後他竟然還妄圖謀殺,還有她的腿,本來逐步在恢複,甚至已經能行走了,現在一切前功儘棄,醫生說她的腿傷到了根本,以後彆說是跳舞了,能恢複到正常行走已是萬幸!”
“阿蓉。”一直不曾說話的鄭泰安示意秦蓉稍安勿躁,他溫和的眼睛似能容納萬物,如水一般波瀾不驚。
鄭泰安剛剛細看了這段錄像,可疑的地方有很多,他溫和地問道“沈牧,你說你也在場,那顧時宴叫你時你為什麼沒聽到?而且,不止是你,為什麼所有人都沒有反應?”
沈牧愣住了。
“你說,你們吃的喝的都是一樣的東西,為什麼獨獨顧時宴中了藥?那藥究竟是如何入了他的口的?還是他用過什麼與眾不同的東西嗎?”
“還有,我看他似乎打過電話,為什麼沒打通?而且沒打通之後為什麼直接就不打了呢?到底是沒人接還是根本打不通?又或者是沒信號?”
此時所有人都沉默了。
對啊,為什麼呢?
顧時宴一臉茫然,他根本毫無記憶。
隻有唯一知情的鄭芯,垂下眼眸,遮蓋住了眼底的恐慌和惱恨。
鄭泰安果然是最不好對付的那一個。
隻要他有心去管,就總能剝絲抽繭,直中要害。
恐慌之餘,鄭芯心中也有些慶幸。
幸好藥是餘薇找人從國外偷渡回來的,國內根本沒有。
而她和餘薇的聯係從來都是隱秘的,包括給她轉錢的銀行卡都是不在她名下的。
就算鄭泰安懷疑到她頭上,也根本查不出來,隻能不了了之。
想到這,鄭芯微微吐了口氣。
——
此時,幾人的目光都在沈牧身上,根本沒人注意到她。
沈牧仔細回想了一下,麵色忽然變得凝重“我記得,顧時宴走時服務員過來送上一份解酒湯,一人一碗,除了顧時宴沒喝之外,我們所有人都喝了,之後就莫名其妙地昏睡,直到今天早晨才醒過來。”
“早有預謀,一切都是早有預謀啊!”顧鴻文捶胸頓足,仰天長歎。
沈牧反應過來“尚越還在那裡,昨天的一切都是原封不動地保留著,我讓他找人仔細檢查那湯裡可有加了什麼東西。”
說做就做,他直接就給尚越發了消息。
而後他看向失魂落魄的顧時宴,聲音輕柔地詢問道“你昨天可吃過什麼特彆的東西,除了那些飯菜和酒,還有什麼?”
顧時宴抬眸無神地看了他一眼,就迅速低下頭,默默搖了搖頭。
沈牧也不逼他,他已經有了成算“既然飯菜沒有問題,那就一定是出現在飲品和餐具裡了,當然不排除我們中間有人加料。另外,我會問一下其他樓層的人在那個時間段,手機有沒有信號。”
鄭泰安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
沈牧也不做停留,直接就出去了。
為了顧時宴,他必須要儘快查出真相。
等找到幕後黑手了,他一定要把他抽皮扒骨,大卸八塊,方能泄他心頭之恨!
之後鄭泰安看向鄭芯,眼神中滿是審視“鄭芯,你不是應該在家中好好休養的嗎?為什麼去了尚越的生日派對?所有人都睡著了為什麼隻有你還在醒著?”
緊接著,鄭泰安眼神向鄭芯重新打了石膏的右腿掃了掃,意味不明道“還有,你腿上原來的石膏呢?”
鄭芯心中一凜,垂下的眼眸遮住眼底的驚慌,內心不住地暗罵。
幸虧她一切都做足了準備。
她抬起無辜的小臉可憐巴巴地看向鄭泰安,為自己辯解“爸爸,是淩雪求我陪她一起去的,我推辭了,但沒推掉。”
鄭芯垂下頭,手指撫摸著自己的腿,語氣帶著一絲落寞“因為我的腿,所以我全程都不敢喝酒,唯恐影響腿傷愈合,讓我再也跳不了舞。”
因為沒有飲酒,所以才清醒著,最後成了顧時宴的泄欲工具,再次傷了腿。
這樣的解釋,倒也合理。
秦蓉也在一旁幫腔“淩雪找芯兒的時候我也在場,是淩雪百般懇求,芯兒才勉強點頭的。”
“還有她腿上的石膏,是我讓她取下來的,前兩日,她總說小腿發癢,取下石膏一看,小腿都悶出疹子了,這麼熱的天,怎麼受得了。”
“而且石膏她打了有半個月,又用著國外進口的特效藥,恢複的還不錯,我問過醫生,說取下並不影響什麼,隻是日常生活要小心一點。”
秦蓉話音剛落,鄭芯就滿含淚水、委屈至極地撲進了秦蓉的懷抱。
委屈可憐的模樣惹得秦蓉狠狠地瞪了鄭泰安一眼。
鄭泰安羞赧地摸了摸鼻子,他也是有些心虛,怎麼就懷疑到鄭芯身上了。
秦蓉可顧不上其他人有什麼想法,她心疼地把鄭芯抱在懷裡,而後直接看向顧時宴,眼神淩厲“顧時宴,就算你是被人算計了,但是人是被你招來的,我們芯兒才是無辜的受害者,你看看她都被你傷成什麼樣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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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渾身淤青,清白沒了,就連腿也快廢了!
顧鴻文唉聲歎氣地坐在一旁,知道在沒有查出來幕後黑手之前這個鍋他們顧家是背定了,無奈道“你們放心,該負的責任和賠償我們都會給芯丫頭的。”
這時,顧時宴突然開口,一臉灰敗之色地說“除了娶她,其他要求你們儘管提。”
“顧時宴!”秦蓉怒目圓睜,“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娶她還委屈你了不成?”
顧時宴麵上揚起苦澀的笑,眼珠卻是幽黑深暗的可怕,語氣堅決“我不會娶她。就是你們殺了我,我寧願為她償命,也不會娶她。”
“小宴!不許說胡話!”顧鴻文立即嚴厲地嗬斥他。
他們顧家就這麼一根獨苗苗,要是因為鄭芯把顧時宴逼死了他找誰哭去。
“你!”秦蓉氣得啞口無言,說不出話來。
鄭芯窩在她懷裡哭得更賣力了,哭聲微弱,眼淚卻是如泉眼一樣,源源不斷。
顧鴻文第一次拉下老臉,麵露懇求地看著鄭泰安“泰安,就當顧叔求你一次,這件事也不是小宴想發生的,它從一開始就是一個為了設計小宴而精心布置的局啊!”
鄭泰安麵露愧疚,他連忙焦急道“顧叔折煞我了,我和阿蓉都不是什麼迂腐的人,也知道婚姻強求不得,若是孩子寧死也不可能,我們也做不出來硬把他們湊成一對的為難人之事啊。”
顧鴻文老眼一紅,目露感激“謝謝你,泰安,我們會儘己所能補償給芯丫頭的。”
說著說著,眼淚就下來了“泰安啊,我就這麼一個孫子啊,他要是死了,我也活不下去了!”
顧時宴雙目通紅,不忍地彆過頭去,眼角晶瑩一閃而逝。
鄭泰安理解顧叔的苦澀,炳生不爭氣,多年來顧氏全靠顧叔一人撐著,顧時宴是顧叔最後的希望。
要是顧時宴有個好歹,顧氏一脈就徹底斷絕了。
鄭泰安有耐心地安撫住顧鴻文,把人扶到椅子上坐下“顧叔放心,我知道時宴也是受害者,不會強迫他娶鄭芯的,但是鄭芯無辜受牽連,我希望時宴能給她交代。”
而後他抬頭看向顧時宴,平靜的目光帶著無形的壓迫“另外,我有一個疑問,想請顧時宴給我解惑。”
“你懷裡抱著的分明是鄭芯,為什麼嘴裡喊得卻是鄭媗?”
顧時宴瞬間麵色慘白,蠕動著嘴唇,卻怎麼也說不出來話。
鄭泰安一看他這麵色,便知有什麼事是他不知道的,他目光淩厲,質問道“到底有什麼不能說的?我是鄭媗的父親,我有權知道真相!”
“如果你不說,那我就親自去問鄭媗!你不想她知道你和鄭芯發生的一切吧!”
顧時宴聽到他要告訴鄭媗,麵色不受控製地大變,幾近崩潰地怒吼“我愛的人是鄭媗!我想娶的也隻有鄭媗!”
“啪!”
鄭泰安暴怒,甚至不顧形象地動手,語氣激烈道“休想!”
一張儒雅隨和的男人此刻怒不可遏,恨不得把顧時宴給生吞活剝了!
“當初執意退婚的是你,如今說想娶她的還是你。”
“你也不看看,你配麼?”
鄭泰安手心發麻,方才那一巴掌,他是半點沒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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