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媗略顯不自在地收回笑容,掩飾性的用手指摸了摸鼻子,努力故作平靜。
她就知道,瞞不過老奸巨猾的鄭泰安。
秦蓉智商也就比普通人高出那麼一點,又被鄭泰安嬌養保護了這麼多年,哪裡能看出這裡麵的門道。
但鄭泰安就不一樣了,他不僅精通人情世故,還見微知著。
最重要的是,鄭鈞是他一手養大的。
隻要鄭鈞動動念頭,鄭泰安就知道他想做什麼,他能做出來什麼。
更何況,這麼粗糙的演技,本來就隻是為了支開秦蓉。
誰讓秦蓉死守著不肯離開。
鄭鈞才出此下策。
事實就是,果然是下策。
鄭媗裝作乖巧,不自覺露出了一個討好的笑容。
雖然僵硬,彆說,還挺好看。
或許是被神似妻子的女兒如此罕見的微笑觸動,鄭泰安眼神緩和下來,繃緊的唇角漸漸放鬆。
罷了,就放縱他們這一次吧。
“咳咳!”門口突然傳來一聲咳嗽。
紀遇深扭扭捏捏地走了進來,神色不自在地像個即將要出嫁的大姑娘一樣。
他一出現,瞬間感覺這清冷素淨的病房都亮堂了起來,添上了幾分豔色。
鄭家四口人的視線齊刷刷落在他身上。
神態不一,各有各的精彩。
斑斕多彩的花色襯衫,死亡芭比粉的西裝西褲,比夜店裡的男公關還要騷包。
簡直是不堪入目!
如此辣眼睛的衣服穿在禁欲清冷、沉穩內斂的紀遇深身上,配上那張黑沉的臉色,濃重的違和感撲麵而來。
他們隻感覺到了一萬點暴擊,甚至三觀和審美都受到了嚴重的衝擊。
鄭泰安瞳孔微縮,向來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臉上罕見地出現了錯愕。
秦蓉驚詫地用手捂住張開的嘴巴,然而眸中卻劃過一抹難以掩飾的驚豔。
脖子快扭成一百八十度的鄭鈞直接倒在床上,不忍直視地閉上了雙眼。
隻有鄭媗,毫不掩飾自己的愉悅,笑得像偷腥的貓一樣。
紀遇深穿上這一身她特地選的衣服,效果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好。
“哈哈!”
鄭媗已經夠收斂的了,可是在一片寂靜之中卻是格外突兀。
紀遇深倒是心理素質強大,還能做到麵不改色,無動於衷,一副渾然不覺自己形象大損的模樣。
當然,如果通紅的耳根沒有出賣他的話,確實極具欺騙性。
鄭泰安卻是忍不住了,他難以忍受地避開那辣眼睛的花孔雀紀,忍無可忍的看向了始作俑者“鄭媗,看看你乾的好事。”
他是讓她去買衣服,不是讓她去買快樂和惡趣味的。
看看,把一個大好的青年才俊給打扮成了什麼模樣!
簡直是……
比那些賣身的男公關還不如!
鄭媗可不管這麼多,她好不容易看到紀遇深的社死現場,先讓她開心夠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