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出現在這兒?”
顧炳生爆了粗口,他明明仔細檢查過,怎麼還會有漏網之魚,突然,他想起自己早上叫了人做保潔,肯定是保姆不小心拿進來的。
嗐,真是百密一疏、防不勝防!
不過……
顧炳生見顧時宴無動於衷的模樣,心下大定,這麼說,他的計劃已經成功了。
“你在緊張什麼?”顧時宴黑亮的雙眸溫和地看著他,卻無端透著冷漠。
顧炳生臉上驀地一僵,擠出一個極其難看的笑容,“我這不是怕你尷尬嗎?”
就沒見過笑得這麼醜的男人!
油膩死了!
顧時宴內心翻滾,麵上卻不為所動,神情冷淡,視線落在顧炳生的手上。
後者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將報紙塞回顧時宴手上,一副為人父的理所應當,不見絲毫的愧疚難安。
顧時宴交疊著雙腿,麵無表情地倚靠在沙發上,慢條斯理地抻了抻報紙,不屑道,“我尷尬什麼,紀遇深結婚,娶的又不是我老婆,關我什麼事!”
顧炳生麵色複雜,忍不住在心裡腹誹。
當然關你的事!
他娶的老婆原本該是你的老婆!
要不是你自己作死……
顧時宴沒注意到他的表情,整理好報紙後,把它放在茶幾上,優雅起身。
修長的手臂從衣架上拿起一條領帶,對著鏡子認真地打了一個溫莎結。
“不用讓爺爺過來了,我親自過去接他們,正好去拜訪一下鄭家。”
聞言,顧炳生顧不上許多,疾言厲色地阻止他,焦急如焚,“不行!”
這個時候,他怎麼敢讓他見鄭家人,尤其是鄭媗!
這個點,鄭媗和紀遇深的婚禮都該結束了,鄭媗已是紀家長孫媳,和小宴沒有半點關係了。
此事本就是秘密進行,事先沒有和任何人通氣,若是有人說漏嘴了,或者見到鄭媗後,小宴再受點刺激,想起些什麼,那一切就前功儘棄了。
顧時宴銳利的視線瞥向他,語氣微重,“為什麼?”
從他一醒來,就覺得不對勁,卻又說不上哪裡不對勁,隻是心裡空落落的,仿佛一顆心都無處安放。
見到顧炳生,更是覺得怪怪的。
生理性厭惡,卻又找不到厭惡的理由。
如果為著顧炳生尋花問柳、風流濫情,他會失望,會覺得丟人,但根本不至於讓他厭惡到這種程度。
如今看著顧炳生這副吞吞吐吐的模樣,似乎有什麼事在隱瞞他。
顧炳生故作鎮定,恨鐵不成鋼地看著他,“你忘了自己做過什麼嗎?還敢去見鄭家人!”
顧時宴驚詫,他翻遍自己的記憶都沒有發現什麼過分的事,遂疑惑地問,“我做了什麼?”
顧鄭兩家交好,他一向都是非常尊敬鄭伯父的,對鈞哥更是敬如親大哥。
怎麼可能會做對不起他們的事?
顧炳生白了他一眼,“擱這兒裝傻呢?你自己做過的事轉頭就忘了?”
“嗯?”顧時宴緊皺眉頭。
他是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