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媗皺著眉,最近不知怎麼的,李嬸總是變著法子的給她補身子,不是母雞就是烏雞,配著人參和蟲草,這些都是大補之物。
可她並沒有什麼問題,身體也很健康,除了應付紀遇深旺盛的需求有些吃力之外,就連病都很少生過。
她看著纖瘦,是因為她骨架單薄。
這個骨架在她身高極速增長時就已經定型,無論她補充再多的營養,都無法改變。
實際上,她並不瘦。
離開孤兒院回到鄭家後,情緒再低落,再難受,她也從未在吃食上委屈自己。
沒有難過死的人,隻有餓死的人。
鄭媗壓下心裡的怪異,墊了些早點,快速喝完了這碗湯。
許巒讓她上午休息,事實是她根本沒時間休息,臨近畢業,加上推免,她要提交各種材料,院裡又組織各種會議,她遠沒有想象中的那麼輕鬆。
時間很寶貴,她不能耽誤在這些不值得的事上。
紀遇深親自把鄭媗送到了學校門口,下車前拉住她,摩搓著她腕間那條一帶就是兩年的手鏈,心中柔軟一片。
看著女人冷淡的側臉,他眸色複雜,言簡意賅地說“研討會結束,我過來接你。”
他知道研討會的事,鄭媗一點都不覺得意外,這兩年,她都習慣了。
紀遇深對她的控製欲很強,她所有的行程和記錄紀遇深全部掌握得一清二楚,為的就是在他需要她的時候,隨時可以找到她。
她的生活被窺探的毫無隱私可言,每每忍到極致,都讓她覺得窒息。
鄭媗知道他這是通知她,她試過,反抗沒用,順從地應下,“好,跟以前一樣,在樹蔭下等我,不要露麵。”
這張經常出現在財經頻道的臉,被掛在博大校友榜榜首,學校的人並不陌生。
她不需要再添一個給她找麻煩的人。
紀遇深看著她冷漠無情的背影,走的果斷而堅決,都不曾有片刻的猶豫。
他忍不住嗤笑,眸光森冷發寒。
偷偷摸摸的,真把他當成見不得光的奸夫了!
四年的時間,足以讓一切物是人非。
當初青澀懵懂、囂張任性的少年少女被世俗所磨礪,學會了向社會低頭。
鄭媗從輔導員辦公室出來,隨意地翻著手中的資料,慢悠悠的走著,卻被早就守株待兔的楊雨潼給堵在了大門口。
“我可以和你談談嗎?”
楊雨潼早就不複當年的心高氣傲、膽大妄為,知三當三的事鬨得很不體麵,幾乎是人儘皆知。
學校再三考慮,雖然沒有選擇給她檔案記大過,但是也給了警告處分,還找她認真談過話,希望她私人情感能收斂點。
經此一事,楊雨潼安分了不少,在學校也是夾起尾巴做人,沒敢再整什麼幺蛾子,生怕再作下去拿不到畢業證。
畢竟是辛辛苦苦考進來的,再說,博大的畢業證,含金量是非常高的。
所以,平日裡見著鄭媗也是能避則避,整個人都斂儘了鋒芒,安分守己地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