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芯驚魂未定地躲在公寓裡,麵上還有未褪的惶恐之色。
就差一點,她就沒命了。
沙昂貼心地端了一杯水過來給她安神,語氣不乏關懷,“喝口水,壓壓驚。”
兩年時間,他的中文已經磨練的相當流利,基本不會露出破綻。
除非他自己想。
茫然無措的鄭芯猛地拽住他的胳膊,杯裡的水灑落在地也無知無覺,仿佛是抓到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樣。
她迫切問道,“找到幕後凶手了嗎?”
到底是誰想要她的命?
鄭媗?還是陳若淩?或是江闌挽?
不對,她們做不來這樣狠辣的事,她看到了,那人的手裡有槍,是真的想殺了她。
沙昂摁住她的手腕,將水杯放到床頭櫃上,忍著眸中的不耐煩將鄭芯攬到胸前,柔聲安撫,“不知道,對方隱藏很深。”
“那你就努力去查!肯定是你沒儘心!”
鄭芯已經有些崩潰,她長這麼大,除了在顧時宴麵前受過幾次挫之外,還是第一次如此真實地直麵死亡。
活了二十二年,第一次見到持槍射殺她的不法狂徒。
尤其是,那人還隱在暗處,她連那人姓甚名誰長什麼模樣都不知道,人身安全根本沒辦法得到保障!
這種瀕臨死亡的恐懼讓她如坐針氈,她再也沒辦法偽裝下去了,骨子裡的刻薄和自私自利儘數暴露出來。
“去啊!你不是說你愛我嗎?用你的錢用你的勢力給我找到凶手!殺了他!”
麵目可憎,猙獰可怖。
沙昂眸中閃過一絲嫌惡,但想到他還有重要的事沒辦也隻能忍了,一臉為難,“不是我不儘心,是線索太少,連長什麼樣都不知道就去找人,無異於大海撈針啊!”
他還想罵人呢!
因為鄭芯,他差點暴露了他在帝都好不容易培養起來的勢力!
杜邦家族的追殺從未停歇,甚至都追到華國境內了,幸好被他提前察覺,找了替死鬼死在邊境,否則現在死的人就是他了。
就這麼個不合他口味的女人,救她已是他仁至義儘,要他冒著生命危險去當舔狗,想的美!
杜邦家族那邊隻能瞞住一時,早晚會被發現他是詐死,他不得不小心謹慎些。
“那怎麼辦!難道要我每天都提心吊膽地活著嗎?”
於是意識到自己的語氣太重,鄭芯俯首低眉地抱著沙昂的胳膊,極儘討好。
“沙昂哥哥,我害怕……”
沙昂耐著性子安撫她,“彆怕,我會找到人的,隻是還需要時間。”
實際上他心裡在打著自己的算盤,跟鄭芯鬼混了這麼久,連她男朋友的身份都沒撈著,頂多算個情人。
見鄭家人更是想都彆想,但是他急啊!
不過了明路怎麼接近霍家!
他派出去那麼些人,連霍家的邊都沒有沾到,霍家那群狗眼看人低的,一個個神氣的不行,根本不拿正眼看人。
難怪那個男人倨傲狂妄,囂張至極,一副眾生皆螻蟻天下唯我獨尊的帝王姿態,原來是家學淵源!
狗屁!
他就不信,弄不死那個男人!
不死不休!
鄭芯柔弱地倚在他懷裡,又換成了那副我見猶憐的模樣,“還是你對我好……”
經此一事,她不是傻子,自然也發現了沙昂的不同尋常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