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媗頭也未抬。
高度緊張地快速查看傅明禮交給她的那份飛行記錄,結合陸南的信息,很快鎖定了信息。
她輸入幾個數字,而後輕點衛星地圖上的一個位置,語氣罕見的輕鬆。
“紀遇深就是在這個位置跳的傘。”
傅明禮怔住了,大腦短路地看著這沒什麼特彆的標誌和數據,呆頭呆腦地問,“你怎麼知道的?”
難道老紀托夢說的?
“飛機跳傘的最適距離是三千米以內,太高容易缺氧,還有內外負壓,跳傘基本不可能生還。”
傅明禮愣愣地點頭。
這些他都知道。
所以呢?
“但這架lh680航班有一個燃油耗儘迫降的過程,途經桂城時飛行高度快速降到三千五百米,結合當地海拔,正是跳傘的好時機。”
“桂城多樹,下麵恰好有大片的森林,而鄰近的川城則多山,以紀遇深的精明,隻會選擇在這裡跳傘逃生,以樹為障礙,最重要的是。”
鄭媗指著飛行記錄上那曲折的折線圖,“在這裡,飛機有一個明顯的停頓。”
除非機艙駕駛員強行暫停,否則在一個燃油耗儘快速下降的過程中不可能發生。
傅明禮眯著眼看那幾乎以平滑的斜線往下落的圖紙,愣是沒看出來有什麼特彆明顯的停頓。
在哪呢?
他看沒什麼區彆啊!
不過麵上他還是要裝作高深莫測地摸摸下巴,免得鄭媗發現他腦袋空空。
“所以,你帶那兩個專家是?”
總不能是勘察地形吧?
鄭媗不置可否,“就是你想的那樣。”
傅明禮驚呆了。
真讓他猜中了?
可他們是找人,要勘察地形的做什麼?
“其實,我帶了……”熟悉這一帶地形的救援隊,沒必要把這兩個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老人帶在身邊。
不等傅明禮說話,鄭媗讚許的目光就看著他,“我知道你想儘快救出紀遇深。”
傅明禮“……”
雖然說的也不錯,但他聽著怎麼就心裡發虛呢!
鄭媗沒看到他異樣的神色,低頭在本子上飛快地寫寫畫畫,嘴裡念念有詞。
“根據當時的風速、風力、風向,以及人墜落下去的重力和空氣對傘的阻力,在有誤差的前提下,我們可以計算……。”
“明禮哥。”
“啊?”
傅明禮木著臉。
彆叫他哥,他心虛!
“你幫忙聯係一下那兩位專家,將紀遇深跳傘的高度、時間和位置發給他們,讓他們計算一下他可能降落的範圍。”
她到底是外行,學的那些皮毛比不上學識淵博、經過千錘百煉的專業人士。
傅?學渣?明禮麵無表情,“好。”
臉真特麼疼!
他娘的早知道自己不學文改學理了,整的自己跟個二百五的傻愣子似的!
傅明禮完全忽略了初中時學過的物理知識,他根本沒有印象。
少年時的傅明禮是個刺頭,慣會插科打諢,遲到早退更是司空見慣。
考高中那年隻考了一百五十分。
其中,語文六十分,英語七十分,其他科目瓜分那可憐的二十分。
最後,是掏錢進的高中。
就連博海大學,也是傅老爺子大手一揮三棟大樓給砸進去讀的經商管理。
所以,學文學理對學渣而言,其實沒有必要的關聯。
因為都學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