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張熟悉且狼狽的麵孔,鄭媗忍不住淚流滿麵。
她無聲無息向前靠近,直至走到男人對麵才停住腳步。
死裡逃生的紀遇深趁著天剛亮就忍不住起身去捉魚飽腹。
沒想到剛抓住一條魚,還沒來得及感歎自己的野外求生技能沒有完全丟掉,不經意間就看到了對麵熟悉的身影。
“媗寶……”
他不敢置信地揉揉眼睛,再次望去,發現人還是那個人。
他完全失了沉穩地穿過小溪猛衝過來。
“媗寶!”
鄭媗笑著伸開手。
兩個人緊緊擁抱在一起,靜靜地平複著失而複得的狂喜。
十分鐘後,夫妻兩人相擁著坐在溪邊草叢裡,看著新升的太陽,光芒普照大地。
旁邊是篝火,上麵架著一條處理好的肥魚,紀遇深想起來了就給它翻個身。
“你是怎麼到這兒的?”
直到此時此刻,鄭媗仍然覺得紀遇深能到這個地方充滿了玄幻性。
頭發無精打采耷拉著的男人淡淡一笑,幽黑的眸光格外深邃。
他整理著鄭媗淩亂的頭發,低沉的聲音透著暖意,將過程一概而過。
“當時天黑,跳傘後隨著風就來到了這裡,醒來就是這個模樣。”
鄭媗寬慰道,“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嗬嗬。”
紀遇深笑得開懷,目光揶揄地看向懷裡的女人,哪怕一身狼狽也難掩姝色。
“那你又是為什麼來到這個地方?”
很平常的一句話,卻充滿了深意。
是試探,也是期待。
鄭媗雙手按住他的臉,兩人目光直視,平鋪直敘地回答自己內心最真實的答案。
“如你所想,我是為你而來。”
決定了的事,她從來不拐彎抹角。
紀遇深愣住了。
這句話對他的殺傷力太大,卻比任何成功和恭維都要讓他來的欣喜。
眉目俊朗穩重的男人激動地握著鄭媗的後腦勺,似乎情難自抑。
“媗寶,再說一遍好嗎?”
他害怕,是自己幻聽。
鄭媗拉近身體與他額頭相抵,鼻尖對著鼻尖,彼此的呼吸纏繞,像互相攀附纏繞的藤蔓一樣。
“來之前,我對自己說,隻要你能活,我就給自己、也給我們一次機會。”
紀遇深瞬間屏住呼吸。
“紀遇深,我習慣了你的存在,也確實被你的承諾誘惑,我不確定那是不是喜歡,但我會學著愛你,敞開心扉去接受你。”
人生苦短,何必畏縮前行。
呼吸急促,粗重喘息。
男人一把拽下臉上的那雙小手,緊緊握在手心,另一隻手托起鄭媗粉嫩的小臉,黑眸迫切地索取情感。
“你說的可是真的?”
鄭媗沒有反抗,一字一句道,“你若不負,此生不棄。”
你若負我,恩斷情絕。
紀遇深激動難耐地直接低頭吻向那張紅唇,卻被鄭媗眼疾手快地給擋住。
欲求不滿的男人委屈,“怎麼了?”
鄭媗訕訕地笑著,“我沒刷牙。”
雨過天晴,男人委屈散的一乾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