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在外圍的村民們聽到顧時宴要夷山的命令,不少人臉色大變。
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顫顫巍巍地開口,聲音充滿了悲涼和乞求。
“可不能夷山啊!”
“老板,求您給我們留一條活路吧!”
“是啊!您這是要活生生餓死我們啊!”
“……”
聒噪!
顧時宴聽得煩躁,不耐煩地看向他們,猩紅瘋狂的厲眸看的人心裡發寒。
“閉嘴!回頭自己去領錢,損失多少我雙倍賠償!”
那群村民隻愕然了一會兒,便是更加哭天喊地的鬨騰。
“沒有天理啊!”
“這群無利不往的資本家是真的想絕了我們的活路啊!”
“……”
傅明禮上前扶起一位頭發花白的中年大爺,於心不忍地詢問道,“這位大爺,為什麼說我們絕了你們的活路呢?”
他想不明白。
這片山並非私有,看著更是平平無奇,沒有太多的價值。
與生存沒有太大聯係。
鄭鈞沉重地搖頭,“傅先生,你見慣了海市的繁華奢靡和錦衣玉食,自然不知大山是何等富有。”
一草一木皆是天地精華。
富有?
傅明禮從小含著金湯匙出身的,根本看不出這大山富有在什麼地方。
“川桂兩城盛產中藥材,他們或許是源頭供貨的采藥人,而這片山是他們賴以生計的根基。”
鄭鈞也是在集團的外貿業務看見中藥材出口的原產地才知曉這麼一回事的。
底層人得到的一切都源自勤勞與汗水。
頭發花白的大爺感激地看著鄭鈞,他沒想到這群精英人士竟然還有人能體諒他們采藥人的不易。
“這位好心的先生說的不錯,我們的確是附近的采藥人,祖祖輩輩都生活在這裡,靠著這一門手藝來過活呢!”
“是啊,我們累點辛苦點起碼有盼頭,就算給我們再多的錢,卻毀了這片山,那可真是連念想都沒了!”
“你們這是作孽啊!”
“這山上有無數珍稀藥材,要是就此被毀了,讓那些等著救命的人怎麼辦?啊!”
“說的沒錯,這是老祖宗留下來的,不能被他們給毀了,糟蹋了!”
“鄉親們,把他們趕走!”
“滾!這裡不歡迎你們!”
“……”
顧時宴駭人的目光直逼他們,他耐心已然到極致了。
他自問不是什麼好人,也做不了好人,毀掉什麼都無所謂,後果他一力承擔。
但是鄭媗,他就是死也不能放棄。
村民們被他咄人的視線嚇得後退,隨後幾人對視壯了壯膽子。
“滾!你們都滾!”
顧時宴閉了閉眼睛,再睜眼已是陰鷙又瘋狂的殺意。
“誰敢阻止我找她,誰就去死!”
“你們要嘗試嗎?”
他毒蛇般的目光攫住那些人,說的話像是在吐著粘膩駭人的蛇信子一樣。
“底價一千萬,自己往上加,你們的命我買了,怎麼樣,敢賣嗎?”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鄭鈞冷著臉一拳揮過去,心裡隻有一個念頭,他瘋了!
已經瘋了!
轉過頭異常愧疚地跟村民解釋,“真的很抱歉,我們並非有意打擾你們,實在是我妹妹失蹤了,她被颶風卷進這片山裡,我們隻想找到她,所有賠償,我們都包。”
村民們根本不聽他的解釋,隻顧著驚恐地麵麵相覷,不住後退。
你望望我,我看看你,俱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濃烈的荒誕和畏懼。
“這是個瘋子!”
“他瘋了!”
“……”
顧時宴不在意地用舌尖頂了頂腮幫,陰冷地嗤笑著,“鈞哥,反正我這輩子已經行差踏錯萬劫不複了,還有什麼不能做的!”
“隻要我活著一天,她就休想死!”
他麵無表情地舉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