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鐘後,紀遇深破天荒地沒有提前離場,而是攜著鄭媗高調地遊走在會場。
或許是有人意會。
上前寒暄。
“紀總,您跟您太太真是夫妻恩愛,琴瑟和諧啊!”
紀遇深禮貌點頭,“謝謝!”
“誒,冒昧問一下,紀太太是不是博大的鄭媗學妹?”
鄭媗點頭,“我是博大的學生。”
那人頓時激動萬分,“我就說,我看著紀太太怎麼這麼眼熟,原來是校友,還有紀總,也是博大……”
紀遇深迅速地接過話,“我和我太太的確是校友,而且我們是在校慶上結緣的。”
那人結結巴巴地回,“真……真是……有緣啊……”
日了狗了!
紀總今天怎麼這麼多話!
而且張揚的就跟那開屏的孔雀似的!
“的確是有緣。”
紀遇深溫和應下,看向身側妻子的目光粘膩的不像話,誰看了都覺得齁得慌!
“校慶上驚鴻一瞥,成就了我與我太太的天定良緣。”
那人“……”
不是,我也沒跟您打聽啊!
您擱這兒跟我炫耀是幾個意思?
但是老板說話不能反駁,更不能有一絲一毫的不耐煩。
那人目光朝下,順勢岔開了話題。
“紀總,您這胸針挺特彆的!”
分明是嚴肅沉悶的黑色西裝,偏在領口夾上了不倫不類的花哨胸針。
這什麼眼光!
好看是好看,就是跟紀總那商界精英翻雲覆雨的格調不搭啊!
估計這人也沒想到,他又戳中了紀遇深蠢蠢欲動的興奮點。
“是吧,我也覺得很好看。”
紀遇深傾訴欲異常旺盛,“這是我跟我太太的定情信物,我太太的是手鏈,我就把我的那件做成了胸針,放在胸口的位置,以示珍重。”
他還捉住鄭媗帶著手鏈的手腕,放到自己的胸口。
鄭媗想扯著人走,沒拉動。
兩件模樣相似的飾品,一大一小,憨態可掬,交相輝映,又渾然天成的和諧。
那個冤種“……”
這輩子也沒這麼無語過!
正在他絞儘腦汁地想如何奉承上司的瘋狂秀恩愛行為時,一道從天而降的聲音解救了他。
“紀總還真是臉皮夠厚!”
溫雅清越的聲音透著顯而易見的嘲弄。
紀遇深寒眸掃去,菲薄的唇角揚起譏誚的弧度。
輕嗤。
“顧總是怎麼混進來的?”
今夜值守的保安是誰!
怎麼守門的!
他一定要從嚴處置,警告公司上下,從此將姓顧的列入公司黑名單!
顧時宴不屑輕笑,“這裡是酒店,既然開了,沒道理拒絕顧客吧?”
他單手插兜。
閒庭信步一般踱步過來,溫情的目光落在鄭媗身上,連眼角餘光都沒賞給紀遇深一眼。
顧時宴黑鴉鴉的桃花眸裡滿是驚豔,瞳孔裡隻倒映著她一個人。
一直以來,鄭媗都是低調而安靜的,不張揚,不奢華。
鮮少見她打扮的這樣隆重貴氣。
好看極了。
紀遇深寒氣愈重。
其他人自覺氣氛不對,有眼色地避到較遠的地方,單獨給他們隔開了一道安全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