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管家自然是要為自己的寶貝少爺說好話的,“以我看,少爺直來直往就挺好的,要是心思太重,難免反噬自己。”
慧極必傷。
霍震華怎會不明白這個道理,“彆的我都不怕,隻怕他無所顧忌慣了,我又不在他身邊,萬一沒人給他善後……”
他這一顆心,一懸就是十五年。
——
北美一座風景秀美的大型島嶼上,防守設施高度軍事化。
厚重的圍牆,通電的鐵網,到處遍布著穿著迷彩服的雇傭兵。
島中央是一座森嚴莊穆的莊園,到處矗立著或高或低的彆墅和冰冷冷的研究室。
在最中心,有一棟華麗壯觀的彆墅,像是中世紀的公爵侯府,宛如眾星環繞,被其他建築拱衛其中。
更像是唯吾獨尊的帝王。
此刻,裡麵的氣氛卻凝重僵持。
落針可聞。
濃重的血腥味兒更是熏的人直欲作嘔,可裡麵的人卻仿佛未曾聞到。
甚至對死相淒慘的三具女屍視而不見。
眉心,手掌,胸口,全部中槍,血流了一地,染紅了昂貴的地板。
“噔……噔……”
慵懶緩慢的腳步聲從樓梯上傳來。
在一片死寂中,給人無形的壓迫和心肝膽顫兒的恐慌。
男人裹著黑色浴袍下樓,很明顯是剛洗過澡,身上散發著熱氣,頭發還帶著濕意。
水珠順著下顎而下,流過上下滾動的性感喉結,最終消失在半裸的胸膛。
身軀高大昂藏,坐在真皮沙發裡,姿態狂放不羈,卻更讓人無端心驚。
“這個月第幾次了?”
男人隨手端起麵前的紅酒,不鹹不淡地詢問。
“第四次了。”
斯蒂文如實回答,然後自覺躬身認罪,“家主,是屬下疏忽,給了殺手可乘之機。”
這些女傭,定是一早就埋好的暗樁。
家主最近整頓族內的動作太大了,死的不安分的老臣也太多,所以他們人人自危,才會兵行險招,動了隱藏已久的棋子。
是他大意,事先沒有排查好。
若非家主不好女色,向來戒備,真要讓這群索命女傭給傷著了。
“再有下次,自行了斷吧。”
“屬下明白。”
斯蒂文激動應道,腰彎得更恭敬了。
本來他都做好要被懲罰的準備,如今聽家主這意思,是暫時不追究了。
他發誓。
以後絕不會再發生這種低級錯誤。
男人喝著猩紅似血的紅酒,幽冷的綠眸嫌惡地掃過下首血跡斑斑的屍體。
“拖出去喂鯊魚。”
“是,家主。”
斯蒂文垂首點頭後,立刻安排幾個人把屍體抬了出去。
同時清潔人員熟練地開始擦拭地板,血跡很快被擦拭乾淨,就連血腥味都被除掉。
一切都恢複到最初乾淨的模樣。
男人放下酒杯,神色冷漠地摸著掌心淡到幾乎看不見的疤痕,莫名地勾起唇角。
“給霍興鶴他們的大禮送到了嗎?”
斯蒂文按捺住興奮,“想必這個時候已經收到了。”
“嗬。”
狷狂妖冶的男人單手撐起下顎,雙腿交疊,狂傲不羈又霸氣側漏。
“那就恭祝他們十周年,快樂。”
說到快樂兩個字時,他麵容譏誚,露出了一副等著看好戲的表情。
幽綠的異瞳森冷陰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