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希茹抱著最後一絲期盼,試探地問,“是你的太太要你送我走的嗎?”
“不是,是我決定的。”
紀遇深目光深邃堅定,“我已經安排好隨行的醫生和護士,就在三天後,我的私人飛機會送你直達瑞士。”
“我不去!”
“嘭!”
鄧希茹激動之下,直接一巴掌打掉紀遇深手裡的碗,掙掉紮在手上的留置針。
另一隻包著紗布的手緊緊抓住紀遇深,苦苦哀求,“阿深,我求求你,不要趕我走好不好?”
“我好不容易才回了海市,回到你身邊,我真的不想再去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苦苦掙紮了,求求你,我真的會瘋的!”
可紀遇深隻是冷漠地掙開她的手,無動於衷地看著她。
表情未有一絲鬆動。
鄧希茹心口冷的發沉,垂眸遮住眼底的幽暗,挫敗地耷拉著雙肩,自暴自棄般地說道,“你看看我現在,已經是個廢人了。”
“黛西和洛娜看我連站起來的希望都沒有了,直接跟我提出了辭職,我的演藝事業也從此中斷,以後拿什麼養活我自己?”
紀遇深也考慮過這一點,“所以,我另外給你一筆錢,足夠你後半生的花銷了。”
彆的,不可能了。
他不能留著她在鄭媗麵前礙眼,否則他的婚姻都要玩完了。
“拿錢打發我?”
鄧希茹哀怨地望著他,“我一個人要怎麼生活你想過嗎?連認識的人都沒有,你這跟讓我去自生自滅有什麼區彆?”
“早知有這一遭,你還不如不救我,就讓我死在那個瘋子手裡,你也好解脫!”
紀遇深站起身,走到床邊立住,背著光的站姿愈發顯得他麵沉如水。
“希茹,宋文秀沒死。”
“我這麼做,也是保證你的安全。”
鄧希茹聽的身上發冷,隻有她知道自己有多恐慌,甚至控製不住的發抖。
她目光朝下,看著自己包裹的成了擺設的雙腿,字字含淚泣血,“阿深,一定要抓住她,一定要抓住她……”
她能不心虛害怕嗎?
隻有她清楚,朱莉是怎麼死的,宋文秀為女報仇,恨不得折磨死她,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對於宋文秀,她既恨又怕。
恨自己從此成為廢人,更怕她哪天卷土重來。
她隻知道,她不能再落到宋文秀手裡,她會死的,一定會死的。
紀遇深給她吃了個定心丸,“你放心,我派了人守著你,在你出國前,她都接近不了你。”
至於出國後,他就管不著了。
不過……
紀遇深目光深沉地盯著她,“希茹,我再問你一遍,朱莉到底是怎麼死的?”
他當初處理的太急,沒細細追究就讓人定了案,把鄧希茹從這件事裡清清白白地摘出來。
如今這情形,或許其中另有隱情。
鄧希茹臉上閃過一抹慌亂,此刻她隻慶幸,她是低著頭的,否則紀遇深一定會看出來的。
不過,她還是緊張的不行,腦子瘋狂運轉,紀遇深既然這麼問,那他是不是知道什麼了?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