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希茹登機時回頭看了紀遇深一眼,眼神莫名奇怪,口吻卻輕柔至極。
“紀遇深,祝你今後平安順遂。”
卻,妻離子散。
妻死子亡。
這是她對紀遇深最後的詛咒。
“大哥,這回麻煩你了。”
紀若妍竭力忍住潰敗的哭腔,一張臉慘白慘白的,對著紀遇深道謝。
是鄧希茹,非要紀遇深送她一程,否則就不肯告訴她兒子的下落。
她沒辦法,真的沒辦法了。
紀遇深沒說什麼,隻是拍拍她的肩,沉聲歎氣,“先把孩子接回來吧,旁的什麼都不要想。”
許是自己的血脈再過不久也要來到這世上,紀遇深才會對著一個未曾謀麵的外甥軟了心腸。
更何況,這還是他好兄弟的兒子。
“阿妍,記住,你們身後是紀家。”
紀若妍感激涕零,“謝謝大哥。”
就在這時,紀遇深的手機響了。
看著李嬸的來電,紀遇深心情愉悅地勾起唇角,奔向車子的步伐格外迅捷。
肯定是紀太太催他來了。
他要快些回去,接她一起回家。
隻是……
紀遇深不會想到,等待他的,會是那樣一場無法挽回的噩耗。
“先生!太太失蹤了!”
……
崎嶇不平的小路上。
一輛破舊的維修都沒有必要的掉漆麵包車橫衝直撞行駛,半麵車窗玻璃破碎,大喇喇的敞著,還灌著涼颼颼的風。
後車廂丟著一位昏睡著的漂亮女人,像是落難的睡美人。
她無知覺地蜷縮在車上,隨著搖晃的車身來回晃動,無意識地蹙起了眉。
鄭媗就是被灌進來的風吹醒的。
昏迷前發生的一切讓她迅速回神,卻毫不意外地發現雙手被結結實實綁在身後。
根本動彈不得。
而身下的車還抖得厲害,濃重的汽油味讓她忍不住乾嘔,肚子也隱隱有些不舒服。
“醒了?”
駕駛座傳來一道略帶興奮的聲音,像是一條蓄勢待發的母狼,要撲上來。
是女人?
鄭媗抬頭望去,果然看到的是一個女人的背影,光亮有些暗,可女人後腦勺上燙的精致的小卷卻疏於打理,弄得淩亂不堪。
單看身形,很陌生。
麵包車緩緩停下。
女人打開車門下車,隨即打開後備箱,像打量一件很稀罕的貨物一樣看著鄭媗。
她目光流露出毫不遮掩的凶狠和瘋狂。
鄭媗不認識這個陌生女人,但也意識到這不是個正常的女人。
估計和顧時宴一樣,是個瘋子!
不對,還是不一樣的。
起碼顧時宴不會真的要她的命,但這個精神不穩定的女人。
一定會!
“紀遇深老婆,對吧?”
鄭媗深深看了她一眼,並不說話。
可那女人卻仿佛被刺激到,猙獰一笑,“不說話是吧,那我就當你承認了!”
說罷直接將鄭媗拖下車,“下來吧你!”
“嗯……”
鄭媗被隨意丟到地上,她下意識想捂住小腹,可雙手被綁的姿態讓她隻能像隻蝦米一樣蜷住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