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喜龍聞言點點頭,目光凝重說道“莊麗麗消失不見了,安全屋內有打鬥痕跡,還留下了大量的血漬……”
魏喜龍說到這,壓了壓自己的嗓音,這才繼續說道
“在莊麗麗消失了三個小時後,我突然就接到了一條神秘短信,說是讓我不要擔心莊麗麗的人身安全,等時機到了以後,他自會把莊麗麗給送回來了,你跟我說句實話,這是不是你的安排?”
“魏局,莊麗麗知道的那些東西,實在是太危險了,讓她繼續留在江州的話,我們兩個誰都保證不了她的安全,這次安全屋遭到偷襲,就是一個警醒,在曹家人沒有徹底倒下之前,你根本就掌控不了江州市局內部的力量,甚至可以說這整個江州的司法體係,都在曹家人的耳目之下,這時候讓莊麗麗從江州消失,就是對她最安全的保護。”
孟尋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隻是語氣淡漠,訴說了一遍其中的利害關係。
魏喜龍聽到這話,瞬間就無言沉默了下來。
孟尋這話雖然直白且不留情麵,也有點打他的臉,可事實就是如此,這次他信心十足的安全保護,在對手眼裡簡直就跟沒穿衣服似的,也多虧是孟尋提前安排了後手,不然莊麗麗這次肯定是難逃一劫。
“魏局,江州的這場暴風雨現在已經來了,我們也沒什麼容錯率可後悔了,你我身後皆是萬丈懸崖,走錯一步就是粉身碎骨,所以我們現在必須謹慎到極致才行。”
孟尋抬眸看向魏喜龍,目光沉重堅決說道。
說實話,他之所以一開始的,就不主動提出,把莊麗麗給轉移離開江州,就是因為他心裡很清楚,魏喜龍肯定是不會同意,把莊麗麗給送出江州市的,大家都不傻,莊麗麗對他而言是張好牌,對魏喜龍來說又何嘗不是如此,為了避免兩人因為這個問題,出現什麼互相猜疑防備之心,他才在暗中安排了陳文軍這個後手在以防萬一,從結果來說的話,他想要的兩個目的都到了,第一個目的莊麗麗有了陳文軍的貼身保護,他可以暫時的放下心來,第二個目的有了這次的教訓,魏喜龍的那些小心思也會被打消,這樣兩人也不會因為主導權這個問題,生出什麼沒必要的矛盾來了。
雖然這樣做有些繞彎子,但人心就是個這麼玩意,你要不把它給捋順了,它是不會乖乖聽你吩咐行事的。
當然如果孟尋現在是市委書記的話,那就不必這麼麻煩了,隻要對魏喜龍下達命令即可,這就是權力的魅力。
哪怕你心裡再不服,隻要我手上有權,你就算再不服也得乖乖給我忍著。
而孟尋現在就是因為手中沒有這個權力,所以才需要繞這麼一個彎,來對魏喜龍進行一個經驗性的教訓。
“唉,你繞了這麼大一個圈,就是為了想給我這麼一個教訓吧?”
魏喜龍似乎是明白了什麼,臉上露出了苦笑之色來。
“不是教訓,我隻是想告訴魏局,眼下這個局勢我們誰都掌控不了,如果不如履薄冰的話,我們這些人,沒有誰能夠平穩落地的。”
孟尋話說到這,眼神中稍微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給魏喜龍透了點風,說道“這次光明大廈倒塌,可能不是什麼意外,而是必然的結果。”
“你說什麼?!”
魏喜龍聽到這話,整個人被嚇得臉色驟然一陣劇變。
也幸好此時這車中沒有什麼司機在,不然這個消息一旦傳出去的話,彆說是整個江州市委了,恐怕省委那邊也要掀起九級大地震了。
“小孟,你這是什麼意思呀?什麼叫必然的結果……”
魏喜龍心急如焚要追問的話還沒說完,他口袋內的手機鈴聲突然就響了起來。
“操,誰呀這是?”
魏喜龍滿心不耐煩掏出手機一看,竟然是政法委書記梁兆鵬打來的電話。
電話接通,魏喜龍還沒來得及說話,梁兆鵬嚴肅的話語聲,就從聽筒中傳了出來。
“喜龍同誌,不管你現在在忙些什麼,立刻給我放下手頭上的工作,趕來市委辦公室這邊,曹書記的秘書潘承江同誌,被袁泰明給綁架了。”
“狗咬主人,袁泰明那家夥,莫不是瘋了吧?”
結束和梁兆鵬的通話後,魏喜龍目光怔了好一陣,才吐出了這麼一句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