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那雪,那個醉酒書生!
北州,於大衍朝之中,堪稱一方獨特之地。
回溯往昔,約莫數十年前,此間尚屬北蠻掌握,直至太祖開國,方得收複。
曆經歲月,數十載光陰匆匆而過,北州之地已然深受中原文化熏陶,民眾也已徹底融入大衍之民。
隻是在眾多大衍子民眼中,北州仍顯苦寒,它是大衍抗禦北蠻的堅固屏障,這裡的每一寸土地,都曾浸染大衍軍士和北蠻狼族的血,深埋無數屍骨。
因此,鮮有人願踏足此地,畢竟,除了那無垠的黃沙,目之所及,也隻有連綿的軍營和獵獵旌旗。
那麼在這兒的兵士該是什麼樣的?
屈靜白起初覺得,應該是人人都存死誌,肅然中充斥沉沉死氣。
她當真正看到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
拒北關外五十裡,地勢偏高的地方,大衍的軍營便坐落於此處。
遙遙望見,可見那營門高聳,玄甲兵士嚴守其側,刀槍如林。
一入營內,隻見旌旗獵獵,迎風颯颯,其上繡著相同的徽記,無不彰顯大衍軍威。
營中士兵們身著鎧甲,手握利刃,校場上,士兵們揮汗如雨,刀槍劍戟鏗鏘不停,呐喊聲、兵器的交擊聲此起彼伏。
帥帳外,屈靜白已然在原地駐足良久。
花了幾天的時間趕路,她一刻也不敢停下,短時間內就已經趕到了北州。
在告知守衛來意後,她便被帶到了這帥帳前,隻是蒼舒月如今還在處理一些事務,讓自己多等一會兒。
無意中往周圍望去,那一個個兵士,眼中儘是堅毅之色,無有死誌,倒是皆心存希望的模樣。
帶兵到這份上,這位大衍的戰神,當是不負舉世無雙的名頭。
片刻後,一名親兵走了出來,對她說道“屈大家,將軍有請。”
屈靜白點了點頭,而後朝著帳內走去。
進入帥帳,她終於親眼看到了這位從未見過,卻時常能從他人口中聽到名諱的蒼將軍。
她就坐在那兒,雖然很隨意,但一身的氣勢如同一柄出鞘的冷劍,鋒芒之盛,令人不能直視。
一副玄色將軍鎧著身,一張惡鬼麵具掩麵,正低頭看著案桌上的地圖,聽到腳步聲的她又緩緩抬起頭來。
那是怎樣的一雙眼睛?
深邃如淵,看不出任何的情緒,讓人不知道她內心所想,平靜的有些可怕。
“見過蒼將軍!”屈靜白雙手虛抱,躬身說道。
蒼舒月點了點頭,而後微微抬手,道“屈大家不遠千裡趕來,有勞了,請坐。”
“謝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