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那雪,那個醉酒書生!
顧川說的對嗎?
對,也不對。
重商,本身是沒有錯的,但要看放在什麼條件下實施。
凡政策實施,鮮有不涉紛擾者。
解釋起來就是時事變遷,人心難測,所以每行新法,必有疑難之處,或觸舊例,或逆人情,皆能生事。
昔日秦國商君變法之所以能成,非無因而至,其主要在於舊貴族的衰落。
大衍想要重商,首先要滅的就是舊貴族,這裡的舊貴族不單指勳爵權貴,還有各地的世家大族。
這些人繼承著祖輩的榮光,常持舊法以謀利,是變法路上最大的絆腳石。
那麼滅了舊貴族之後,還有一個很大的問題需要解決,就是商人逐利,傷民的問題如何解決?
顧川有辦法解決,但他沒說。
他隻負責給皇帝一個美好的願景,給這個願景出一個主意,至於那些雜七雜八的問題,那就不是他所需要考慮的了。
陽光刺眼,顧川掀開轎簾,望著街上的熙熙攘攘,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笑容。
“自古王朝,盛極則衰,衰極複盛,此乃天道之常,人事之理也……”
就算是宇文元朔真的聽取了他的建議,那也不過是加速了這一過程罷了。
……
當顧川回到東籬居的時候,發生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一名宗師爬牆進了後院,然後被巳蛇發現,給綁起來了。
“他說自己叫沈仇。”
“是那天晚上來刺殺的宗師?”顧川猜道。
巳蛇一臉的詫異“你怎麼猜到他會上門求饒的?”
顧川沒有回答,隻是笑著問道“最近的江湖風雲榜你沒看嗎?”
“你寫的時候本座就在旁邊看著,有什麼好再看的?”巳蛇理所當然的說道。
“那你應該看看,後麵我又多寫了一篇兵器譜,上麵就有你想要的答案。”
顧川說著,而後問道“人現在在哪兒?”
巳蛇回道“在後院綁著呢,你那兩個護衛看著,本座點了凝脈香,又被被使劍那丫頭給點了穴,跑不了了。”
說著,她有些無語道“就不能跟我明說你寫了什麼嗎?”
“自己能看,為何要說?”顧川微微一笑,提步朝後院走去,令巳蛇在後麵狠狠剜了他一眼。
後院,銀杏樹下,顧川看到了被綁的嚴嚴實實的鬥笠中年。
他現在倒是沒有戴鬥笠了,不知道被誰摘了扔在一邊,那鬥笠還破破爛爛的,遭了不知道多少罪。
“沈仇是吧?”
顧川在椅子上坐下,悠悠開口道。
沈仇聽到這聲音,低著的腦袋終於抬了起來,看著眼前悠哉的顧川,一股無名怒火霎時升起,咬牙切齒“顧!川!你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