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魂緩刑!
26
從那些“正常人”中脫出後,心情舒暢。
——衍辰
衍辰看著手機,蒙了。
怕不是那個大叔下班回來,正想睡一個好覺,卻發現自己床上趴著一個賴著不走的不速之客。那紗布也是他出於好心給包的。
那他睡哪了?
他衝出去,想看看路邊有沒有停著一輛出租車,裡麵躺著一個疲憊的人——哪來的人,連車也沒有。
也是,這鬨鐘是他上次午睡四小時後定的,上次這個時間回來他就不在了。
他有點慚愧,寫了張紙條,簡單表明了歉意和謝意,怕放在桌子上看不見,又擺在枕頭上,最後想了想,塞在了枕頭下麵。
自己失蹤了一天,老師尋找家長未果,差點就報案了。第二天,去學校的時候,全場儘是些得知他父母雙亡後的憐憫目光,看得他直惡心。不過他還是忍不住回頭去看那個欺負他的慣犯,卻發現他沒來上學。
放學後,他繼續他的刑偵事業。
激光筆不好掌握角度,他又把軌跡換成了毛線,粘在對麵豎起的一塊板子上。
粘了幾個小時後,他發現牆壁上的毛線幾乎都是向下去的,血源很接近地板,怪不得他研究地板上的血跡時一直不得要領。難道這人是躺在地板上自殺的?
要是他,絕不會在地上正麵割喉殺人,因為會濺自己一臉血。
由於把自己帶入凶手角色的過程太過自然,他自己把自己嚇了一跳。
他突然想起枕頭底下的紙條,摸了半天在原處摸到了紙條。一切維持著原樣,他看了半天,幾乎已經以為它沒被發現了,就看見緊接著自己內容的後麵,寫著一個龍飛鳳舞的“嗯”。
再去摸,還摸到了十塊錢紙幣。
有點大叔打發小孩那味兒了。
不過這倒是證明了確有其人——不是自己精神分裂。
那那個味道呢?
他摒棄雜念,舉起紙幣放在鼻子邊聞了聞。
一無所獲。
第三天是周末。他在圖書館自習時收到一條短信。
“孩子,你沒聞到屋裡有煙味吧?”
“沒有,怎麼了?”
“沒事,就是咱地下室發生過火災,還就是你那屋。這不是以防萬一,我怕說了他也不聽嘛。”
“什麼時候?”
“就在你剛來前幾天,咋啦?”
他沒有回複。
他沉思了一會兒,又想起那股入了癮的藥材香,收拾東西就往回走。
他要去堵他。
現在是中午,總歸不會趕不上吧?
他在門口蹲了一會兒,就大膽躡手躡腳地推門進去。屋裡靜悄悄的。他想就著外麵的餘光看清床上人的輪廓就出去等他醒來,先當麵道個謝再說。
結果越看越不對勁——被子是癟下去的。
怎麼又不在了?
他一伸手,摸到了被子上淡淡的餘溫。居然剛走。可就算剛走,也什麼味道都沒有。他有些懊惱又有些釋然,開始質疑那藥香可能真是自己的幻覺了,是上天賜下來挽留他的氣味,隻可神遇。
他能精準地說出其中幾種藥材的名字,但還有一味或兩味卻怎麼都說不出,而這一味恰巧是最神秘最有吸引力的。他需要再聞一次,哪怕兩三秒,就能從記憶中把它調出來。
不如再試一次。
醒來四小時左右,嗅覺狀態良好,氣味源也剛走,可謂天時地利人和。他把走廊的餘光關在門外,開始全身心地感受黑暗。感覺到自己開始適應的時候,他又臨時加了一個催化劑——打火機。讓熱量使分子擴散的同時,他又不無嚴謹地在黑暗裡戴上了一個黑色眼罩,來隔絕火光帶來的視覺影響。
最後一次,如果這樣都沒有,就不偏執了。
他做好準備,把手伸到床鋪的上方,點燃了打火機。
還沒等他集中注意力去感受,就差點咬了舌頭——
黑暗中,有人抓住了他的手腕。
“你想乾什麼?”耳邊傳來一個清冷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