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到小島姿子會陷入囧境的白川直接將這個dv拿了過來,臨時偽裝成了攝影師。
“對不起,小島桑,我來晚了,可以開始拍攝了嗎?”
白川溫柔地說道,並托舉著dv蓋住了自己大半邊臉,以防止被認出來。
注意到有鏡頭靠近,死者家屬們這才停止了對小島姿子的質疑。
divcass=”ntentadv”“有攝影,看來真是記者小姐啊。”
“差點就把記者小姐嚇跑了,我們真的魯莽。”
“太好了,我有一堆話要說,黑心學校,死了人竟然隻賠20萬賠償金,這點賠償金能做什麼?太缺德了。”
久保大郎罵道,他和川田秀一、福永佑亮一樣,是在場少有的男性家長。
作為常年領取救濟金渡日的久保大郎來說,死一個兒子卻隻拿到20萬賠償金比本身失去一個兒子更令他傷心,家裡還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都需要養活,可他卻是一個身無一技之長的男人,用他的話來說,就是這操蛋的生活磨平了他的所有優秀品質,隻剩下了滿腹牢騷與對社會的不滿。
大兒子久保綱重活著的時候還會時不時拿出一筆錢補貼家用,他也從來不會問兒子這些錢從哪裡來,死了之後,卻隻能拿到這點賠償金,越想他越覺得自己虧了。
其他人的家長都皺著眉看久保大郎,尤其是大友雅至與福永未來的父親,因為家庭條件優渥,他們不能理解久保大郎是懷著怎樣的心情說出這種話。
她們現在和這群家長一起抗議,不是因為覺得校方給的安撫金太少,而是想要得到一個公正的結果,她們的孩子都不像是那種會自殺的,怎麼就忽然死了?她們無法接受這一切。
“你怎麼能說出這種話,你還是父親嗎?”
大熊太太率先聲討道,她的家庭條件雖然說很普通,但是養活一個孩子完全沒有問題,再加上孩子品學兼優,一直是她的驕傲。
久保大郎冷笑了一聲,“少清高了,你們難道不是因為賠償金太少才聚到這裡的嗎?我隻不過是說出了大家的心裡話。”
“誰和你一樣,我們才不是因為這個原因,我們隻是想為孩子討回公道。”
大友太太立刻反駁道。
“看你穿的都是名牌,一定沒有為生活苦惱過吧,你這樣的人怎麼能理解我們,立花太太,上島太太,濱本太太,我說的有錯嗎?”
被久保大郎點到名的都是屬於家境貧困,處境和他相差無幾的人,她們的臉上出現了羞愧之色,雖然久保大郎話說得很難聽,但她們確實是為了能提高拿到的賠償金才來的。
死去的人已經死去,活著的人卻還要想辦法活著。
“我…我,我是覺得學校不尊重我的孩子,給的賠償金太少了,我的孩子那麼優秀,至少,至少也要100萬。”
上島太太漲紅了臉,低著頭說道。
貧窮的她甚至覺得一條人命的價值也就隻有100萬這麼多。
白川看了看她,穿著廉價的過期時裝,頭發梳理的一絲不苟,但臉上的皮膚粗糙得就像是橘子皮,手上全是老繭,看起來完全沒有女性魅力,有的隻是被生活壓垮的肩膀與腰肢。
或者是想到要上鏡的原因,她雖然低著頭,還是將腰背挺直了一些,白川猜測她平日裡從事的工作,應該需要經常彎腰。
“100萬?你的孩子就價值100萬?至少也要200萬啊!”
“什麼200萬?我的孩子那麼優秀,絕對價值500萬!”
“都說了我們不是為了錢。”
“你們就裝吧,孩子都死了,不是為了錢,還是為了公義嗎?”
“這件事就是校方在推脫責任。”
“對啊,無論如何,是死在學校裡,學校怎麼可以這麼處理?就連停課都沒有,還在繼續上課,簡直是不把我們的孩子當孩子。”
“這黑心學校,你還指望它給你默哀三天嗎?”
“越想越覺得當初不該把孩子送到這所學校,我可憐的……”
還沒有等小島姿子和白川提問,這群家屬就吵了起來。
小島姿子頓時不知所措,她可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
白川咳嗽了兩聲,“各位,還請不要爭吵了,我們會對每個人都進行采訪,將大家的訴求綜合起來,統一反饋給校方。”
得到了“電視台工作人員”的保證,眾人果真不再吵了。
他們全都看向小島姿子,期待著和她吐露心聲。
小島姿子咽了口唾沫,決定從看起來最好說話的人開始,畢竟她也是第一次偽裝記者。
她走到了一直安安靜靜的川田先生麵前,剛才的爭吵,他完全沒有參與。
中午還有一章,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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