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晚了出什麼事啊?”鄭儒成有些不爽,迷迷糊糊爬起來找了一件無袖的褂子穿上,踩著布鞋打開了房門。
副官連忙報告“大帥,出事了,屬下剛剛收到消息,那個記者梁飛被人綁走了,我們這邊警察局派去保護他的兩個巡警被人打暈了丟在對麵的箱子裡,報社的看門老頭也被捆了,一夥人闖進報社把梁飛綁走了!”
“什麼?誰乾的?什麼時候發生的?”鄭儒成聽完之後瞌睡也沒有了,他還指望用這事把租界在華界築路的那些護路巡捕趕回租界呢,沒想到這才過了幾天,手上的籌碼就沒了!
副官說道“就在一個鐘頭前,具體是誰乾的不知道,不過根據報社看門的老頭說帶頭的人右邊膀子上有一條刀疤,肯定是道上的人,而且這事毫無疑問是法租界在背後指使,而且……”
鄭儒成有些不悅,“吞吞吐吐的乾什麼?有話就說!”
副官繼續說道“而且法租界巡捕房有一個麻皮叫黃錦榮,凡是需要需要在暗地裡乾的事情,涉及到江湖上的案子,法國佬都讓他來辦,我想這事隻怕跟黃錦榮脫不了乾係,但必須要先把這個右邊膀子上有刀疤的人找到!“
鄭儒成皺起了眉頭,想了想說道“走!”
副官立即跟上。
鄭儒成一邊走一邊問“要論打聽消息,在上海灘哪些人的消息最靈通?”
副官連忙回答說“當然是幫會中人,幫會中以青幫的人最多,涉及到的行業也最多,三教九流都有,現在全上海灘的青幫子弟少說也有十幾萬人!”
“那……青幫中現在誰說話最管用?”鄭儒成問道。
副官想了想說道“要說資曆最老的應該是揚中下洲的宋人傑,他現在是水師衙門的緝私營的,與另外一個青幫大字輩張四拐子是結拜兄弟,,他們兄弟長期把持從安慶到上海一線的船運和碼頭,門徒數千人!”
“要說威望最高的,應該是大字輩的張樹生,這人從前參加過灤州之戰,失敗之後就逃來的上海進了青幫,目前是滬上大字輩中威望最高的人!”
鄭儒成皺眉“他是革命黨?“
“嚴格來說不算,據說他跟京衛軍第一團團長馮玉翔的關係還不錯!”
“馮玉翔是誰?”
“聽說是陸建張的人!”
鄭儒成問道“他現在在哪兒?”
“住在公共租界!”
“打聽他家的電話,我要跟他通話!”
“是!”
副官連續打了幾個電話,很快就問清楚了張樹生家裡的電話號碼。
電話撥過去之後過了好久才被接通,是傭人接的,傭人又去通報給張樹生。
不久電話裡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我是張樹生!”
副官把電話給鄭儒成,鄭儒成結構電話就說“我是鄭儒成,前幾天報道彙理銀行劫案的那個記者梁飛你知道吧?”
“在報紙上看到過他寫的文章,鄭大人大半夜找我就問這事?”
鄭儒成冷聲一聲“就在一個鐘頭前,梁飛被人綁走了,有人看見是你們青幫的人乾的!現在誰最想動這個記者,你說!幫洋人殘害自己的同胞,這就是你們青幫中人乾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