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3新軍閥!
沈保昌又狠狠抽了一口煙,說道“雖然說現在滬上是全國最繁榮和發達的城市,這裡被稱為東方的巴黎,如今幫會橫行,治安非常不好,太亂了,每天都有幫會為了地盤和生意火拚造成大量人員傷亡,更可惡的是還殃及平民百姓!”
“我想對治安進行整頓,但是這些幫會的勢力太大,甚至租界巡捕房和我們華界的警察局之中都有人跟他們有勾結和利益上的捆綁關係,整頓起來難度太大,我曾經進行過兩次整頓,但是每次都是雷聲大雨點小!”
葉長青問道“為什麼?”
“進行不下去啊,我的話在警察廳那不好使!”沈保昌苦著臉歎息著說道。
葉長青感覺很吃驚,按理說這種情況不應該出現,警察廳是知事衙門下屬部門,沈保昌是知事衙門的頭頭,他的話竟然在警察廳不好使?這是什麼情況?
葉長青疑惑的問道“現在的警察廳長是誰?”
“徐國良啊!”沈保昌說道。
“這人什麼來頭?”葉長青問道,“他連你的話都不聽?這樣的下屬還留著有什麼用?給自己添堵嗎?”
沈保昌說道“徐國良1903年畢業於北洋警務學堂,畢業後在天津警察署任職,去年3月調來上海在第三區擔任警察署長,今年1月調任淞滬警察分廳廳長,今年7月調任上海警察廳廳長!”
葉長青聽完吐出一口煙圈,說道“這麼說他是……不應該啊,就算他是北洋方麵直接派下來的,你也是大總統的人啊!”
沈保昌搖頭很無奈的說道“徐國良是京城那邊直接派下來的,卑職是江蘇民政長韓止石任命的!”
葉長青說道“按規定警察廳長的任免權在你的手裡吧?就算要換掉徐國良,即使京城方麵有所不滿,也應該會先找韓止石,有韓止石在前麵頂著,你怕什麼?你如果真想做事,就不應該瞻前顧後!”
沈保昌苦著臉,說道“話是這麼說,可我如果這麼做就是給韓老找麻煩,上麵要是一怒之下把韓老撤了,我就太對不起他了!”
葉長青說道“現在我是東南三省總督,你的任免權在我手裡,沒有我的同意,誰也不能把你怎麼樣!有我給你撐腰,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我跟大總統有過約定,上麵不能隨便插手東南三省事務,所以你儘可放心大膽的去做!”
“不過我要提醒你,你如果下定決定要想動真格的,一定要講究策略,謀定而後動,你做官的時間比我長得多,我想官場上那些道道你比我清楚!”
“同時,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一定要考慮到自身和家人的安全,兔子被逼急了是會咬人的,有些人什麼事情都乾得出來,所以一定要把這些事往最壞的方麵去想!”
沈保昌聽完葉長青的話精神大振,當即表示道“今後一切以總督唯命是從!”
葉長青沒有接話,問道“如果拿掉徐國良,你有新的警察廳長人選嗎?”
沈寶昌搖了搖頭,說道“我之前在崇明縣任職,也是今年才調來當任知事,對這邊的人事還不如徐國良熟悉!這人仗著是從上麵派下來的,在警察廳裡大肆排除異己,任人為親,我都不知道警察廳裡哪些人可以用,哪些人不能用!”
“這樣啊!”葉長青說了一句,想了想把韓紹招過來,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兩句。
韓紹點了點頭轉身走了出去,很快就拿了一疊稿紙和一支筆過來。
葉長青接過紙和筆,考慮了一下,提筆在紙上寫了幾個名字,然後撕下來遞給沈寶昌說道“這幾個人都是警察廳的人,其中這個叫馬奎的人職位最高,在第二區當任署長,其他幾個也都是可以用的,如果拿掉徐國良,馬奎是最適合代理廳長一職的,從署長直接升到廳長跨度有些大,還是先讓他代理廳長,等時機成熟了再扶正也不遲!”
沈保昌接過名單看了看,連聲說“好,好,有這些人可以大膽放心的使用,接下來我就可以好好謀劃一番了!”
他話音一轉對葉長青說道“還請總督給民政司打個招呼,暫且把徐國良調到警務處當任一個閒職,這樣一來,我好任命新廳長並調查他的罪證!”
葉長青說道“沒這個必要,我讓司法司督察處派人直接對他進行隔離調查,在調查期間停止他的職務,不許他與外界聯係,等查實了證據再對外界進行通報和處理!”
沈保昌聽完後遲疑道“這不等於是公開跟京城方麵叫板嗎?”
葉長青抽著煙說道“隻要行事合法合規就沒有任何問題,一旦查實了徐國良的罪證,他上頭的人也隻能打碎牙往肚子裡咽,有什麼事情我頂著,還輪不到你這個知事去扛!”
沈保昌得了葉長青的保證後精神大振,當即說道“那好,就這麼辦!”
當天下午,總督府司法司督察處就有幾個人開車來到了警察廳。
幾人走上台階剛好碰到兩個身穿黑色製服的巡警官走出來,其中一人看到領頭的督察長麵露驚訝道“咦,這不是餘大年嗎?聽說你高升調到彆的部門去了?現在哪兒高就啊?”
督察長餘大年笑停下裡笑著說道“喲,是陳科長啊,我去了總督府,現在司法司督察處!”
“司法司督察處啊?這可是實權衙門,你這不聲不響的就傍上了總督府,不地道啊,你得請客!”陳科長笑著說道。
旁邊一個同事也附和著說“不錯,得請客!”
“請客好說,一頓飯我還請不起嗎?”餘大年答應道,他話題一轉問道“對了,徐國良在辦公室嗎?”
“在啊,你找徐廳長有事?”陳科長疑惑的問道。
“對,那你們忙,我們先去找徐國良了!”餘大年說完扭頭對身後幾人說道“我們走!”
看著餘大年和幾個手下快步走進大樓,陳科長旁邊的同事無不羨慕嫉妒的說“這餘大年從前隻是一個巡警隊長,見誰都一副點頭哈腰的模樣,也不知道是走了什麼狗屎運,竟然走了總督府的門路,現在竟然人五人六,看見我們竟然腰也不彎了,架子也擺起來了,我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