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九零年代!
來的人是大龍上班的印刷廠的工友,事情是這樣的。
大龍自從小惠失蹤後幾天幾夜睡不著,跟行屍走肉般恍恍惚惚地上班去,一路上印刷廠的工友跟他打招呼他也聽不到似的,進了轟隆隆的車間整個人還是夢遊的狀態,大龍的活兒很簡單,就是用切紙機把大紙切割成a4紙。
這活兒雖然簡單卻也不輕鬆,你要把紙張對齊用切紙的刀口才能把紙張切得整齊,如果切壞了整一摞紙都會報廢。
切紙機器一直保持幾秒鐘切一下的速度,你要配合機器的速度來不能脫節,人在機器的運轉下被迫注意力高度集中、高效率地工作,整個過程都必須全神貫注。
而大龍卻在這時候走神了,在旁邊傳送帶工作的工友驚呼中,他右手的四根手指已經被機器削掉了!
大龍被送進了醫院,池家徹底安靜了下來,前幾天才熱熱鬨鬨地打算辦喜事迎接新媳婦,突然就這麼人財兩失,大龍現在又成了半個殘廢,在那一個月裡,他一米八的大高個卻瘦得隻剩下一百四十多斤的骨架子。
那段時間池媽當著人背著人都在抹眼淚,稍不如意就哭天抹淚滿口嚎著自己命苦。
眼前的情況的確不樂觀,在男多女少的農村,就算是殘疾女也多的是健全的小夥子追,像大龍這樣的條件就算他現在願意屈就帶孩女,精神有問題的女孩或身體殘疾的姑娘,人家也未必願意嫁他,除非池家非常有錢才有希望。
池媽跑到廠裡找領導和工會都鬨過,可當初大龍進廠也隻是臨時工,並沒有和廠方簽合同,才工作不到半個月就出了這樣的岔子,廠方也是被鬨得頭疼,最後隻是象征性地賠償了幾十元塊錢作為營養費,並且讓大龍以後不要去上班了。
池媽越想越咽不下這口氣,但她內心其實並不願意跟馮寶蓮見麵。鳳凰這時候給她出了個主意“媽,照我說,大龍這次跟周小惠勾搭上跟馮寶蓮那個賤人大有關係,說不定就是她要指使周小惠騙咱們家的錢,那個賤貨跑了,咱們也絕不能輕饒了她!我看咱們不如直接報警讓警察把她那個洗頭店一窩端了!”
池媽下意識地搖頭“不行!咱們不能這麼做!”
她的目的隻想要到賠償,報警等於雞飛蛋打兩敗俱傷,對於雙方都沒有好處啊。
“那我們乾脆去馮寶蓮的店裡打她一頓出出氣得了!”鳳凰又出主意。
池媽想想也有道理,就算拿不到錢好歹也能出出氣,於是硬拉著池爸要去寶嬸的洗發店理論,可池爸死活都不肯去說是丟人。
池媽氣得直罵他是窩囊廢,到最後沒辦法,又想著馮寶蓮也是個潑辣娘們,沒個男人一起去就怕吃虧,一時決斷不下,隻好巴巴地來找自己兄弟拿主意,沒想到鳳凰舅舅帶著桃子去縣城了,隻有舅媽一個人在家,其實舅媽內心不願意讓自己男人出這個頭,於是幫池媽出了個主意“這還不好辦啊,我教你個法子,你去村裡的工地上去找馮寶蓮他男人啊。”
池媽驚道“她有男人還乾洗頭店的勾當!”
舅媽說“聽說這男人也不是安分的主,跟馮寶蓮分居也有好幾年了,馮寶蓮在梧桐村開洗頭店的事情他八成還不知道,這男人也是個潑皮無賴,要讓他知道這事兒定不過輕易放過那個女人,你隻管去咱們村工地上找張棟就是她男人了。”
池媽帶著鳳凰去工地沒費多少工夫就找到張棟,出乎意料的是這人長得倒是人模狗樣,除了黑點挑不出啥硬傷,更重要的是身高足足有。
鳳凰不禁想到這人光是相貌跟林海倒是不相伯仲,不過此人的人品跟林海卻是天差地彆,平日裡淨乾些吊膀子花女人錢的勾當,婚後還時不時地往窯子跑。
鳳凰想到這裡目光有些黯然,都說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要找林海這麼相貌出眾又感情專一的男人實在是從一堆沙子裡找出一粒珍珠,她好不容易找到了卻被她錯失了。
鳳凰出神的時候池媽已經把事情都跟張棟說了,那廝一聽老婆開了個洗頭店差點蹦得三尺高,連工也不上了腳不著地地一路跑到車站。
三人一路坐了汽車到縣城,因為洗頭店位置有些偏僻,池媽找了好半天才在一個小巷的儘頭看到燈管霓虹裝飾的六個大字“馮寶蓮洗頭店”,張棟輕車熟路地推門進去,池媽和鳳凰倒跟鄉下人頭次進城似的遲疑地進了門。
一進門才發現裡麵彆有洞天,隻見房間點著粉紅色的暖色光,在曖昧的燈光照耀下房間裡的洗頭妹都顯得格外好看,一個洗頭妹已經熱情地把張棟招呼到了按摩椅上“老板,要洗頭嗎?”
張棟開門見山地問“你們老板娘呢?!”
洗頭妹轉了轉眼珠“老板娘在小房間裡給客人做按摩呢,您是要等一會兒還是讓彆的姑娘伺候您?哎,那個房間您不能進去!”
張棟一腳踢開小房間,隻見一個大肚腩的中年男人躺在沙發椅上,而馮寶蓮正坐在他身上忘乎所以地顛鸞倒鳳,張棟破門而入一個巴掌扇在她臉上罵道“臭婊子、爛婊子,你真當老子死了還是沒男人會死!你個賤人!”
說著一腳踹在房間牆壁上的鏡子上,咵啦啦,銀光水滑的一麵鏡子瞬間摔成無數銀末,仿佛一地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