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到了九十年代初期,隨著市場供銷需求變化,新的各種食品如雨後春筍,逐步代替了罐頭食品,使罐頭食品銷售走向衰退。向衛東所在的罐頭廠在1989年隻生產了370噸果汁飲料,1990年全部停產。1991—1992年逐步處理資產,1993年更是變賣鍋爐等主要設備,曾經人人削減腦袋想進的罐頭廠順應失業潮倒閉了。
不過向衛東心態不錯,他覺得反正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沒有失業潮,哪有他如今的風光。
三人到了一家酒吧,一進去隻見裡麵燈紅酒綠群魔亂舞,三人找定位置坐下,徐廬山說“東哥,我聽人說你們公司現在不僅要接香港的生意,業務已經拓展到了日本、東南亞、西歐很多國家,你可真厲害啊!”
“做生意嘛,哪拘著在哪兒,哪賺錢不是賺嘛,哪能賺錢我就在哪兒。”說著掏出煙讓了讓林海和徐廬山,徐廬山一下就接過來,林海推辭說自己不抽煙,向衛東一下笑了,“大海,原本以為你出來這麼多年總得有點變化,你現在怎麼還是老樣子,男人都像你這樣可成不了氣候,你抽煙喝酒什麼都得學!”
林海之前在部隊多年,私下也有抽煙,平時公司也常有同事給他遞煙他都會接,隻是今天的他有點反常,林海聽了向衛東的話還是沒接煙,不知道為什麼他特彆不待見向衛東。
徐廬山出來打圓場“向經理,你明人不說暗話,你今兒找我們說想怎麼合作?”
向衛東聽了呷了一口雞尾酒,煞有其事地說“我們董事長最近搞了個新項目,也不知道咋想的,專門接待一些外國人,他們來中國,說是說旅遊,其實就是衝著貴廠林氏生發水的名氣來治禿頭,趙董的意思就是想把其中需要生發治療的患者組成一個‘生發旅行團’,所以我才找你們合作,至於分成好說,費用全部由我們出,我們七你們三”
林海沉默片刻“向經理的好意我心領了,隻是我已經和燕林簽了十年協議,這十年內不能和其他人有利益關係,所以這事我看”
“彆啊!”向衛東扯了扯領帶,一副不自在的樣子,“大海,彆那麼叫我,我們以前好歹也是同村的,又有些沾親帶故,不是,我的意思是你要是嫌錢少可以說,你四我六也行啊彆搖頭!你這是逼我五五分哪!”他一副抓狂的樣子。
林海正想站起身卻被徐廬山拉住“向經理,這事兒咱們不急,等晚上回去我再勸勸他。”
向衛東的表情這才緩和了不少,談完正事,他對兩人挑眉“今天既然出來了,咱們就玩個痛快,你們不要拘束,今晚不管消費多少都是我買單!”
徐廬山賊笑兩聲“讓你破費,這怎麼好意思呢。”
向衛東拉著他“你就彆跟我客氣了,待會兒我給你找個漂亮的舞小姐,這兒的人我熟著呢,大海你也來啊!”
林海扶著額頭氣悶地說“我人不舒服,你們去玩吧彆管我。”
徐廬山見向衛東還想勸林海忙說“他人不舒服,隨他去吧,我們玩我們的。”
說著兩人分彆找了個舞小姐下舞池跳舞,林海望著眼前找個光怪陸離的空間,頓時有種跌入夢境之感,耳邊是慢悠悠的圓舞曲,讓人聽了困意潺潺。
出了舞廳,他跟許陸山告彆後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他奮力跑到四季飯店已經是晚上10點,敲開1205房間的門,裡麵卻是一張陌生人的臉“你找誰?”
“池勝男在嗎?”
“不認識,我是傍晚才住進來的。”
林海整個人隻覺得轟然一下,又氣喘籲籲地跑到前台問“你好,我想請問下1205房間的池勝男去哪兒了?”
“今天下午六點,她已經退房了。”
“你知道她去哪兒了嗎?”
“好像是回深圳吧,她的火車票還是我們幫忙訂的,她走的時候很匆忙,看起來心事重重的樣子,但是客人的我們也不便多問。”
他很快把事情告訴徐廬山,徐廬山也驚了,然而徐廬山也同樣沒有她的聯係方式,接下來便是漫長的等待,他關照了飯店如果她住進來就隨時打電話來,在公司也隨時留意要找他的人,那段時間真是夠嗆,以前有人找他都是能躲就躲,現在變成迫不及待地要見對方。
漫長的一周過去了,有天下午有個同事來叫林海說有人找他,他也沒想太多,接起來聽到對方說“你好,請問您是林醫師嗎?”
“我是,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的,我們一個星期前見過,我是池總的助理她讓我來問問您,來新遠的事情考慮得怎麼樣了?”
林海不假思索地說“沒問題,我什麼時候可以去新遠?”
如此痛快的回答讓小黃嚇了一跳,本以為要費一番唇舌才能說動林海“那您需要跟您在的公司打聲招呼嗎?需要我們的人去接你嗎?”
“不用了吧,我們這裡去新遠的火車很方便,我現在就收拾東西,剛好這兩天是周末,我離開一下也不會有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