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缸已經空空的了,那勉強能夠稱為廚房的灶台旁,已經不知道多久沒有生火了,曾經燃燒的草木灰已經變成了泥巴。
更為可怖的是,在地上還扔著幾具不知道是什麼小動物的骨架,已經被人硬生生的啃乾淨了。
從大小來看,這小動物不是彆的,正是老鼠。
所以這個孩子究竟是怎麼活下來的呢?
那赤腳醫生雖然醫術不行,但還算是個認真負責的人,伸出手,抓住孩子的手腕,便給他把脈,隨後便告知眾人:“這孩子沒有得病,隻是饑餓過久有些體虛,
稍稍喂養1段時間便可。”
而在談話之前便看見1個和其他村長比起來算得上是年輕的人,瘸著1條腿,1點1點挪了過來。
當問起村長在哪裡的時候,他說起原本的村長是他的堂叔,但已經在瘟疫中不幸逝世了。
當提起他們實際上是來治療瘟疫的時候,那個中年人露出了和其他人1樣的表情,表示這個村子裡已經沒有任何的油水可以刮了。
再這樣下去的話,不如讓他們直接把所有的村民都殺了才好。
黎菀顏心裡清楚信任不是1朝1夕建立的,而崩塌,實際上隻需要短短的1瞬間,更何況他們之間的信任已經被千瘡百孔地折磨了無數回。
他們需要1點時間來接受。
接受她的到來。
接受可能會到來的改變。
而這正是1切之中最不容易的。
那代理村長的中年人也知道,不可能僅憑借3言兩語就把他們送走,於是便把他們帶到了村正中的1間石頭屋子裡。
這屋子看上去雖然隻是石頭堆砌的,但實際上已經是村子所有屋子中最好的1個了。
隻是走進去之後覺得分冷,定睛1看,便看見1排擺在桌子上的排位。
除了最上麵的那幾個排位,看上去還像那麼回事兒,到下麵的,甚至隻不過是木板刻了字兒。
而上香也十分簡陋。
隻有1根看上去粗製濫造的線香,在這間壓抑的屋子之中緩慢的燃燒著,看上去已經很久沒有人清理過了。
這是他們的祠堂,上麵密密麻麻的全都是已經身故的人。
那些已經死去了的人,像是1雙雙眼睛麻木底盯著外來者,不知外來者將會為他們帶來怎樣的變化。
或許隻是1如既往,又1次壓迫,又1次剝削。
可是他們又能夠做什麼呢?
他們早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化作1捧泥土。
按照那代理村長的意思,如果他們要在村中停留的話,就隻能住在這裡。
也許他是想要用那巨大的恐懼和不安把這1行人趕走。
他根本就沒有心情去了解這些人到底是帶著什麼樣的目的來的,下位者試錯的成本太高。
但當他看到1捆1捆從馬車上搬下來的草藥的時候,還是感到分外震驚。
難道這些人是真的過來幫助他們的嗎?
他本不應該心懷希望。
乾淵看出了他的顧慮,主動走上前去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