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依舊筆直的站著,後背不知被何種兵器所傷,竟生生撕下整片皮肉,露出幽深慘白的脊骨。
他卻絲毫不在意自己的傷勢,隨手撿了把不知是誰的鋼刀,繼續撲向欲抓他的卑鄙通緝者。
1場屠殺落下序幕,戰場之上到處可見斷臂殘肢,觸目驚心。
殘忍的殺人魔頭終於倒在了血泊裡,發出低低的笑聲,回蕩在充滿殺戮與血腥的戰場上。
“通緝者啊......嗤。”乾淵眼底浮起破碎的情緒,轉瞬又被冰雪覆蓋。
不過是1群打著正義旗號的卑鄙之徒。
夜空不知何時烏雲蔽月,下起了綿綿細雨,衝刷大地。
乾淵臉上的笑意逐漸消失,沒人知道他這個殘暴嗜殺令人聞風喪膽的殺人魔頭,卻有1個致命的弱點。
他懼怕黑暗。
十2歲時他被繼母送去給所謂神醫做藥人,在伸手不見5指的地窖裡1關就是十年。
剛開始神醫每日給他灌藥,每次喝完他都渾身劇痛生不如死。
後來變本加厲,神醫開始往地窖裡放毒蟲鼠蟻。
他被鐵鏈鎖在潮濕的牆壁上,無處可躲。
日複1日,他在黑暗裡聽著毒蟲啃食他血肉的聲音,從1開始的恐懼無助哭泣哀求逐漸變得麻木。
他從出生起就異於常人,傷口總是比彆人好的更快些,在這樣的折磨下非但沒死反而激發了強大的恢複能力,他的血成了活死人肉白骨的神藥,人人趨之若鷲。
這樣的轉變非但沒給他帶來好處,反而將他推向更深的地獄。
哪怕如今已經逃了出來,可隻要身處黑暗他就仿佛又回到了那個陰暗潮濕的地窖,毒蟲在他皮膚上攀爬,4意啃食他的血肉。
恐懼和痛苦籠罩著他,仿佛無窮無儘。
烏雲蔽月,大雨瓢潑,周遭的光線越來越暗。
猩紅爬上眼尾,無儘的黑暗讓乾淵恐懼到窒息,他迫切地想離開這片戰場,去到1個有光亮的地方。
卻悲哀的發現,此時的他4肢骨骼儘碎連爬行都做不到。
戰場邊緣突然傳來窸窣的響動。
乾淵轉動漆黑的眼珠循聲望去,1捧暖黃光暈出現在視野裡。
他貪婪的汲取那1點微末的光亮,像渴水的魚兒般急促呼吸,籠罩著他的恐懼逐漸散去,他看清了提燈的人。
是個身材魁梧的大漢,左手提燈,肩上扛著1柄沉重的鐵斧。
他也看到了乾淵,臉上表情因過度興奮而顯得猙獰,桀桀怪笑:“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老子還怕自己1個對付不了殺人魔頭,沒想到竟是黃雀在後,看來這人注定是老子的了!”
嘴上狂妄嗤笑,他緊繃的身體卻不曾有絲毫鬆懈。
大漢是個謹慎小心的人,哪怕此時的乾淵看起來沒有1點攻擊力,他仍心存忌憚。
笑聲未落,鐵斧脫手而出,直朝乾淵麵門砍去。
竟是打算殺了乾淵,拖著屍體回去交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