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不管。”
黎苑顏這才放寬了心，她對秦空的印象很差。
因為在她心目中，這個侄子是懦弱膽小怕事，沒有任何作為的。
這些年來，她總覺得他對皇妹不忠誠。
但凡對黎家忠貞者，即便失憶忘記了過去的事情，骨子裡也還存著那份忠孝仁義，黎太後是這般，黎靖閱是這般，包括黎苑顏和乾淵，三人是極少數敢於反抗南寧越的人。
黎苑顏走了，秦空卻站立許久。
他轉身，進屋去見了皇後。
皇後正坐在妝台前卸妝，秦空走進去的時候，她手裡捏著胭脂往腮紅上塗抹。
“皇上走了，皇姐還要畫得濃豔才行。”
秦空道。
皇後抬眸。
“你皇叔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秦空搖頭。
“暫時不知道。”
“不知道？”
皇後疑惑地看著他。
“你騙我。”
“我確實不知道，我不知道皇嬸是被冤枉的。”
“她被冤枉的？”
皇後愕然。
“你皇嬸怎麼被冤枉的？”
“不清楚，我沒去調查，皇叔說，讓我彆插手。”
“為什麼？”
皇後問道。
秦空沉默良久，緩緩地道：“皇叔說，他不希望皇叔的後宮再有紛爭，皇後娘娘，你可曾記得我皇叔臨終之前，跟你說過什麼？”
皇後想了一下。
“你皇叔說，皇上若駕崩，他便立刻廢黜本宮，讓本宮另選賢能。”
“皇叔說過這句話嗎？”
“說過！”
“那，你當初聽了他這番話，是什麼感受？”
秦空逼視著皇後，一字一句地道：“你告訴我，你當初是不是心甘情願的？你愛我皇叔嗎？”
“當然！”
“那就是了，”
秦空輕聲歎氣。
“這幾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我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皇叔就忽然駕崩。
但是，他臨終之前曾吩咐過，讓皇叔保全皇後娘娘，如果皇叔沒有這個吩咐，皇後娘娘如今早就沒了。”
皇後沉思良久。
“或許皇上是不想本宮卷入奪嫡風波吧。”
秦空伸手握住她的肩膀，語重深長地勸道：“皇後，皇兄駕崩，朝野動.
皇兄最後說的話，不管有幾分真假，皇貴妃的下場，你也看到了，她腹中胎兒是皇兄的，皇上不喜歡這個孩子。
而且，他一旦登基，第一步肯定就會廢掉太上皇。”
“可他是皇上！”
皇後激動起來，怒瞪秦空。
“他怎麼能做這種事？”
“皇兄是太上皇的嫡孫，是名副其實的嫡子，他登基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皇後咬牙切齒地罵道：“畜生。”
秦空淡淡地道：“這件事情，皇兄是瞞著我的，除了我和母後之外，連皇貴妃都不知道。”
“他竟然不顧及兄弟之情？”
皇後怔了一下。
秦空搖頭，神色悲傷。
“他登基之日，便是我與太上皇殞命之日，母後和我。
隻盼著他能念在兄弟之情上，饒我二人性命。
但願如此吧！”
皇後看著秦空，輕歎一口氣，拍拍他的手臂，安慰道：“你也彆擔心，他不至於趕儘殺絕的，畢竟你們都是他的兒子。”
秦空苦笑一聲。
“他不殺我們，是因為我們還有利用價值，我們不死，他也能控製得住朝臣。”
皇後輕撫額頭，疲倦地道：“罷了，先這樣吧，本宮累了，想休息一下。”
她扶著腰走出去，腳步蹣跚地躺在床榻上。
秦空靜靜地看了她一會兒，才退了下去。
他回到院子，便看到黎苑顏靠坐在椅子上，臉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