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淵不動聲色地觀察著何歡兒,心中盤算著下一步計劃。
“聽說了嗎?王府外頭都在傳,說咱們王爺這幾日病情反複,恐怕是時日無多了。”
一個路過窗外的路人甲聲音刻意壓低,卻剛好被屋內幾人捕捉到,一時間氣氛更加微妙。
何歡兒的筷子微微一頓,麵上卻是波瀾不驚:“外頭的流言蜚語,聽聽也就算了,王爺身體怎樣,我們自是清楚。”
“是啊,咱們王爺龍體康健,那些謠言不過是一幫彆有用心之人編排的。”
黎苑顏接口道,言語中帶著幾分堅定,眼神卻有意無意地向乾淵飄去,仿佛在詢問他的意見。
乾淵淡然一笑:“人心難測,世態炎涼。
不過,這些都與本王無關,本王關心的是,王府內的平靜是否能得以維持。”
話音未落,屋外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一名侍衛匆忙而入,單膝跪地,氣息尚未平複便急急稟報:“王爺,剛剛得到消息,宮中有變,夏侯楠似有異動。”
乾淵眉宇間閃過一抹冷冽,但很快就恢複了平靜:“知道了,你下去吧,繼續密切監視。”
侍衛領命退出,飯桌上的三人都陷入了沉默,各自心中有數。
終於,何歡兒輕歎一口氣,打破了沉寂:“王爺,歡兒有一事不明,您為何不讓子纖直接除去夏侯楠的羽翼,非要走這步險棋?”
乾淵目光深邃,看向何歡兒,似乎要看透她的心思:“有時候,最大的威脅往往不是來自明槍,而是暗箭。
夏侯楠若是真那麼容易就被扳倒,本王也不會如此布局了。”
何歡兒低頭不語,長睫微顫,似乎在思考著乾淵話中的深意。
這時,黎苑顏忽然插話:“哎,你們聊這麼深奧,我都有點跟不上了。
不過說起來,王爺今晚是不是還要借宿我這兒啊?”
她的語氣帶著調侃,目光卻在乾淵和何歡兒之間遊移,觀察著兩人的反應。
乾淵嘴角微勾,未正麵回答,反而意味深長地說:“今晚的事,等夜深人靜時,自會有分曉。”
飯局結束,眾人散去。
乾淵與何歡兒單獨相對,空氣中似乎彌漫著某種不易察覺的張力。
“歡兒,今晚過後,很多事或許就不一樣了。”
乾淵的聲音裡帶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歎息。
何歡兒抬起頭,目光清澈如水,仿佛要望進他的靈魂深處:“無論怎樣,我都會陪在你身邊,直到最後。”
“最後?”
乾淵重複著這個詞,眸中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希望到那時,你能理解我所有的選擇。”
兩人之間的對話,在即將拉開的夜幕中留下了深深的懸念。
夜色漸濃,月光如洗,預示著一場風暴即將到來,而在這一切的背後,是權力的遊戲,還是情感的糾葛,又或是兩者皆有?
“王爺,不管未來如何,至少今夜,讓我們都安心入眠吧。”
何歡兒輕聲道,她的聲音柔和而堅定,似乎在告訴自己,也在告訴乾淵,一切的答案,隻能留給時間來解答。
何歡兒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她努力維持的鎮定被這一句話擊得粉碎。
周圍仆人們的竊竊私語如同一把把無形的刀,割在她的心上。
“哎呀,王妃這是怎麼了?王爺說找大夫診治,這不是關心嗎?”
一名侍女小聲議論著,眼中閃爍著驚訝與同情。
另一名仆人接話道:“可聽說王妃今日外出,難道是……”
話語未儘,卻已足以讓人遐想。
何歡兒強忍淚水,看向周圍,似乎每一個眼神都在無聲地質問她。
她猛地抬頭,直視乾淵,聲音微顫:“王爺的意思是,要找其他女人代替我?”
乾淵輕輕挑眉,沒有否認,這無聲的確認比任何言語都要殘忍。
這時,一位年長的仆人輕咳了一聲,打破了僵局:“王妃,王爺也是為大局考慮,您要多體諒些。”
何歡兒冷笑,體諒?這個詞現在聽起來格外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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