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四周又有呢喃聲響起,前方大量的青草忽然搖擺起來,然後迅速枯黃發,接著又融成了水。眨眼間,那裡已經變成雨後的泥地。蘇銘臉色更加難看,躲避子彈的同時大喊“達拉來自柬埔寨,什麼邪門降頭都會,那草地不能走,不然骨頭裡都會長滿蟲!”
我定睛一看,才發現泥地中的色哪裡是什麼液體,根本就是無數如螞蟻一般的蟲子密密麻麻重疊在一起造成的假象。
我心裡一陣惡寒,可前方不能走的話,難道要頂著兩名退役特種兵的子彈突圍?還是去跟另一個泰拳高手較量較量?雖說那人赤手空拳,但我和蘇銘加一起也不夠他打的。
唯一能勝出的,隻有武鋒。
但是武鋒現在吃了我的蠱毒來延緩體內的降頭,身體機能大量減退,再和狠辣的泰拳對上,勝算不一定有多大。更何況,蠱毒融入血液,他動的越快,毒性就越大。萬一拖時間久了,甚至可能因此殘廢。
不過,這是死局嗎?
當然不是!
諸位肯定已經忘了,在來之前,我已經把身上帶的蠱蟲藏在四周。而這,就是我最大的底牌!
兩名特種兵端著槍射的非常開心,三個隻會到處跑的活靶子,對他們來說沒有半點難度。幾秒鐘內,我們三人身上都中了槍,那子彈在身上開出一個大洞,雖然有本命蠱可封住傷口,但依然疼的鑽心。
忽然間,他們都同時驚叫一聲,忍不住丟下手裡的槍,慌慌張張的解衣服。我冷笑一聲,心想到現在才脫衣服有個屁用。
這幾個人的蹤跡,我早在幾分鐘前就已經知曉。既然知道敵人所在,當然不會心慈手軟。蠱蟲已經入體,他們如果早點去找降頭師達拉,或許還有救。但現在……
除了兩個抓著身體到處撓,並不斷發出慘叫的特種兵,那個泰拳高手更是淒慘。他的手腳已經爛掉,露出血呼呼的肉,幾隻蜈蚣從關節處爬出來,搖頭擺尾。他發出淒慘的叫聲,跌倒在地無法起身。
我雖然不如武鋒那麼能打,但比殺人手段的隱蔽,他絕不如我。
“走!”我大喊一聲,帶著他們倆想從左側繞過去。
然而,當我們繞開那片爬滿蟲子的草地時,才發現,前方是懸崖。往下一看,一條河蜿蜒而行。
我怒罵一聲“你他娘帶的什麼路!”
蘇銘也很無語,說“我怎麼知道這裡是懸崖,而且那時候前麵有血鬼降,兩邊是一堆人端著槍,不往這跑往哪跑?”
我也知道,當時彆墅後方是唯一的出路,怪隻怪我們沒想到這裡有懸崖!
“怎麼辦?跳下去?”蘇銘問。
我再次探頭看幾眼,這懸崖不算太高,幾十米,下麵河水如果夠深的話,倒不會摔死。隻是,身後的血鬼降一直緊追不放,倘若等我們跳進河裡它還追,我們就跑不掉了。畢竟水性再好,也沒在陸地跑的快。
所以,跳下去可以,但必須先把血鬼降解決掉!
可是……我們三個誰有這本事?
沒有蠱毒的我和蘇銘,根本不是血鬼降的對手。蘇銘也明白這一點,他回頭看著身後的懸崖,歎著氣,說“看來,終究難逃一死。”
這時候,武鋒轉頭看了眼身後,問“為什麼不跳下去?”
他臉色很,都快成包大人了,我說“在河水裡我們跑不快,很容易就被血鬼降追上。所以除非把它弄死,否則跳下去也白搭。”
“怎麼把它弄死?”武鋒問。
我說“吃過扒雞嗎?撕成那樣就行了。”
武鋒點頭,說“好,我去撕。”
我翻了個白眼,掏出手機準備給姥爺告彆,留點遺言啥的,同時對他說“你當真是吃雞啊,那可是血……”
話沒說完,眼前發生的一幕,就讓我驚呆了。
武鋒往血鬼降追來的方向走了兩步,他沉腰下蹲,紮開馬步,猛然大喝一聲。這聲音如天雷震耳,又大又沉。與此同時,他的身體內忽然散出一股奇特的氣息。那氣息初始淡紅,隨後慢慢變得豔紅,再接著,竟如鮮血一般。
大量的紅光從他體內升起,照耀四周,仿若烈焰。
這是類似蠱息,無法被尋常人肉眼看到的氣息,我聽到蘇銘驚叫一聲“這什麼!九陽神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