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以來的疑惑,仿佛在這一刻都得到了解答。
為什麼他曾經問母妃,為什麼他和父皇長得不像?!
為什麼他和兄弟們也沒有相似之處?!
母妃告訴他,是因為他胖胖的,如果瘦一點,就和父皇一模一樣。
現在,他明白了。
他不是寧家的兒子,不是父皇的兒子,甚至他也不是母妃的兒子。
那他是誰?
儘管魏狗多麼的卑鄙下流,可在這一刻,他十幾年二十年的人生,被徹底否決帶來的衝擊,就是整個人陷入了自我懷疑的痛苦中。
就好像一鍋冰水,在頃刻間沸騰,而他直接蛻皮蛻肉。
“不可能,這怎麼可能,肯定是有人害我,我不信,我要跟父皇解釋。”
魏狗掙紮著,咆哮著,淚流滿麵。
原本晶瑩的淚珠劃過他肥膩的臉頰,都顯得肮臟黏膩。
不僅不能激起旁人的可憐,反而讓人更加嫌棄和鄙夷。
你看,他哭的好像一條狗啊。
“是你,肯定是你,閹狗,是你害我!”
魏狗的目光如同兩顆子彈一旦射向李德全,他的語氣從懷疑變成了篤定。
好像這樣,就能夠為自己的惶恐帶來片刻心安。
李德全隻是嗬嗬一聲冷笑。
他完全沒有跟魏狗解釋的必要。
他是什麼東西,要他堂堂禦前大太監解釋,做夢!
李德全揮手。
“堵住嘴,拉到刑場上去,咱家還忙著呢。”
“是,李公公。”
“嗚嗚嗚不嗚嗚”
二皇子府的奴才們戰戰兢兢,瑟縮著身子等候發落。
主子都要沒了,他們下人還會有什麼好下場呢。
但其實,寧皇並不是個嗜殺的人。
二皇子府上的下人,有罪的依法處置,沒有同流合汙的,自然也是安全的。
魏狗的下場已然注定。
其實,最無辜的,不是下人們,而是二皇子妃和側妃以及通房丫鬟們,她們該何去何從。
寧皇雖沒有撤去二皇子妃等人的身份。
可她們並不能以二皇子妃的身份存在。
“姐姐,我們該怎麼辦?”
二皇子妃戴月是戶部尚書戴欣旺的女兒,如果不是魏狗算計,戴欣旺怎麼可能會把女兒嫁給這麼一個要外表沒外表,要內涵沒內涵,現在好了,兩個身份都沒有的人。
等到侍衛們把該抓的人都抓走,然後把二皇子的私庫以及府庫裡的東西全部抬走後。
女眷們才敢說話,紛紛圍著戴月,滿麵愁容,不知該如何是好。
戴月沉默了片刻,登時一拍桌麵。
“彆吵了,陛下沒有將我們一同治罪,說明知道我等無辜。我有一個想法,做不做就看你們了。”
“姐姐請說。”
“我聽姐姐的。”
二皇子府的確不是一般的和平,魏狗是個變態,誰也不願意讓他近身,實在是推脫不了,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