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頭直視著他的眼睛,倔強道
“我連死都不怕,還會怕你區區一條傷口嗎?”
“不怕嗎?”
他眼底帶著些揶揄
“不怕,為什麼眼睛紅了?”
是啊,為什麼她的眼睛紅了?
是為了這一室的冷清而難過?
還是為了他的身世而難過?
或者單單隻是因為他的傷口而心疼?
她說不清,目光閃爍了兩下,剛要辯解,外麵卻傳來碧春的聲音。
“玄蒼王子,熱水燒好了。”
她趁勢掙開了玄蒼的禁錮,道
“送進來吧。”
門打開,碧春提著一壺熱水小心翼翼地走了進來。
剛剛聽到雲夢牽的聲音時,她還覺得奇怪。
可是當看到內室裡的一幕,她便覺得這一切都是如此的理所應當。
“姐姐,熱水放在這裡了,奴婢告退。”
碧春匆匆將熱水放下,意味深長地看看兩人,嘴角含著一抹笑,趕緊退了出去。
趁玄蒼不備,雲夢牽猝不及防地將帕子從他手中搶了過來。
走過去提起熱水,倒進他原來的冷水盆子裡,攪了攪試試溫度,這才滿意地將帕子重新浸到了水裡。
她將帕子洗好,擰得半乾,走向了玄蒼。
欲要拿掉玄蒼身上的衣裳,玄蒼卻再一次握住了她的手腕,阻止了她。
她也不動,就隻是看著他,眼中是無法忽視的倔強。
他知道她的脾氣,遷居那日,她是如何一個人搬走了三棵梅樹,那份倔強已是窺見一斑。
他終是沒能擰過她,或許,他根本就不想擰過她。
還有什麼比她在身邊更好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