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培盛在皇上身邊伺候多年,什麼樣的事情沒有見過。
所以他對人心了解的十分透徹,察言觀色的本領更是一流。
很多時候,他僅憑皇上臉上一個細微的表情或是動作,就能準確地判斷出皇上的心意。
皇後此番想要在他跟前打馬虎眼,怕是不能。
蘇培盛聽到皇後這麼說,也不想再拖延,於是便直截了當的說道
“靜白師太把信送到了承乾宮,皇上恰巧也在,看過信之後,皇上大為震怒,這才命奴才前來搜查。”
“皇上說了,讓奴才把皇後這裡的一切東西,全都帶回宮讓太醫逐個檢查。”
“若是娘娘真的沒有做過,想來皇上定會還娘娘清白,奴才隻不過是奉命行事,還請娘娘莫要見怪。”
說完,沒等皇後說話,蘇培盛就轉過身來,拿起手中的拂塵朝門口一揮,門口的幾個侍衛,便立即走了進來。
侍衛進來後,蘇培盛又俯身向皇後行了一禮
“皇後娘娘,奴才得罪了。”
說完,他又朝侍衛使了個眼色,侍衛立即開始動手去拿屋內的東西。
天高皇帝遠的!
皇後壓根就沒想到靜白這件事會傳揚到宮裡;
她更沒想到,會有人因為一個姑子的死活就查到她這裡來。
這一切的一切就像一場夢一樣,完全脫離了她的掌控。
這一刻,皇後心裡異常慌張!
曾幾何時,隻要她一聲令下,要誰生誰便生,要誰死誰便死!
在宮裡,她是多麼的如魚得水,如今怎麼就變了模樣?
眼見著侍衛正七手八腳的收拾著她的東西,她無計可施,便又想起了從前在宮裡她常用的伎倆。
想到這裡,皇後忙裝作難受的樣子,用手虛扶著額頭“哎喲,哎喲”的叫了起來。
她一邊叫,一邊還不忘朝剪秋使眼色
“哎喲,剪秋,本宮的頭好疼,本宮的頭怎麼會這麼疼呢!”
“哎喲,剪秋,本宮的頭快要疼死了……”
剪秋看到皇後這樣,立馬會意的走到皇後身邊,快速的看了蘇培盛一眼後,忙接著皇後的話說道
“娘娘,您的頭風病又犯了,這可如何是好啊?”
說著,剪秋便打起了蘇培盛的主意
“蘇公公,要不勞煩你走一趟,替皇後娘娘請個太醫來看看,也好緩解一下娘娘的痛苦啊!”
侍衛們聽到剪秋這麼說,忙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看向蘇培盛,等待著他的指示。
蘇培盛知道剪秋這是想要支開他,才特意這麼說的。
所謂的頭風,也隻不過是皇後在麵對緊急事件時的應對方法罷了。
從前這招之所以百試不爽,是因為皇後還是皇後,擁有著管理後宮的權利;
又有太後撐腰,皇上的支持,旁人自然不敢說什麼。
後宮眾人也隻能選擇裝聾作啞。
但今昔不同往日,如今皇上對她的所作所為已然失去了耐心,蘇培盛又深諳皇上心意,自然不用再對皇後客氣。
但蘇培盛行事向來滴水不漏,不願落人話柄。
在聽到剪秋的話後,他立馬笑著說道
“剪秋姑姑這是哪兒的話!皇後娘娘有疾,做奴才的替皇後延請太醫,乃是分內之事,說什麼有勞不有勞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