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故人_陸家嬌女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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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故人(1 / 1)

陸家嬌女!

陸晚麵色冷靜地拍了拍兩個丫頭的手,跟門口的中年僧人說了去意,由中年僧人引著,繞到禪房後頭,看著中年僧人開了門。門一開,雪花飛進來,便見外頭是一片林子,如今光禿禿的一片,枝丫上凝著冰晶,地麵上鋪著一層薄薄的落雪,竟是一幅天然的好景致。

“多謝師父。”陸晚跟中年僧人道了謝,帶著兩個丫頭走出門,從白茫茫的樹林中穿過,一路往山下而去。

後山的路比前山陡峭些,平時就不常有人走,加上落了雪,如今更是人跡罕至。

綠枝跟玉墨小心翼翼地護在陸晚前後,踩著枯枝落雪,扶著山路上光禿禿的樹乾,走得極慢。

好在天氣晴朗,路邊兒的景致也既好看,明媚的陽光直接灑在山頂上,照得人身上也暖烘烘的。陸晚站在路邊,看著天邊若隱若現的霞光,耳邊是寺裡綿延悠長的鐘聲,一瞬間竟有些出神,腳下未留意,直接踩在蓬鬆的雪堆上,吱呀一聲,便陷了進去。

陸晚猛地回過神來,低頭一瞧,原來腳下是兩根枯樹,乾枯的枝乾在雪下撐起了一處凸麵,人一踩上去,枝乾折斷,腳便陷了進去,原本覆在周圍路麵的雪順著陡峭的山坡簌簌而落。

陸晚忙俯身拉開枯枝,試著抬腳站出來。這麼一折騰,原本蓬鬆的雪堆頓時垮了,碩大的雪球嘩啦啦地往下滾。

“綠枝!”陸晚忙叫住下方的綠枝,話音未落,視線卻猛地滯住了——簌簌而落的積雪眨眼間已經滾到了山路折彎的地方,被一塊巨大的山石擋住,蜿蜒著滾到了山石下方的路麵上。其中一個拳頭大的雪球,不偏不倚,正好落在剛從山石後頭走出來的人腳邊。

綠枝“哎呀”一聲,忙往後退,餘光瞥了眼下方的來人,不過一眼,心頭便猛地一跳,不自覺地屏住呼吸,慢慢往後退著,下意識擋在了陸晚跟前。

玉墨看著山石下的人,下意識地緊繃起來,隻覺得手腳開始發冷,心底卻留著一絲清明,僵硬著往陸晚身邊移了移步子,同綠枝兩個一前一後擋在陸晚身邊。

下方一主一仆兩人,也正仰頭看著陸晚三人。走在前頭的人身量極高,大概二十出頭的年紀,臉上線條分明,五官冷硬,目光如隼,若不是右臉上一條二寸長的疤痕,這幅長相倒是極惹眼。身上穿著一身墨色暗花繡鷹紋的錦袍,腰上綴著枚鏤空雕虎紋的玉佩,水頭極好,在明媚的光線下極容易辨認。

這人身上透著股濃重的煞氣,一看就跟菩薩不是一路人,怎麼會到寺廟裡來?

陸晚站在高處,並未躲閃,大大方方地看著從山石後突然冒出來的人,心底掠過一絲疑惑,麵上卻未顯,看著情形這會兒要避讓已是來不及了,索性站在路邊朝下方的人福身點了點頭,歉然道“實在對不住,一時不慎,擾了尊駕。”

來人似乎根本不在意陸晚的道歉,麵無表情地走上來,停在陸晚跟前,居高臨下,目光銳利地打量著陸晚,渾身上下隱隱透著股逼人的氣息,讓人不自覺地心生顫栗。

陸晚斂了笑意,皺眉看回去,隻覺得這人有些莫名其妙。他一個位高權重的大老爺們,無緣無故地嚇唬她乾什麼?

直到對方冷著臉收了視線,陸晚才低下頭,不動聲色地屈了屈膝,拉著已經被嚇蒙了神的玉墨跟綠枝兩個,沿著山路,飛快地轉到山石下方,遠離了那人的視線,隻覺得一陣心慌意亂。

這人必定認識她!他是故意走出來的!

山石上方,衛掣陰著臉目光沉沉地看著陸晚的背影,半響,才收回視線,聲音低沉地開了口“寧一!”

原本空寂的山坡上突然躍出一個人影兒,幾個起落從雪地上掠過,眨眼間便落在了衛掣身前,“爺。”

衛掣繃著臉,抬腳往山上走,頭也不回地吩咐“盯著她!”

寧一答應一聲,從山上退下去,不過幾個呼吸的功夫,人就已經融入滿山的雪景中不見了蹤影。

青川一言不發地跟在衛掣身後,屏氣凝神地瞄著自家爺,餘光掃了眼山下單薄的人影兒,心頭一陣猛跳,隻覺得腦子有些不夠用。

陸晚帶著兩個丫頭,匆匆忙忙地回了山下的彆院。玉墨跟綠枝心有餘悸地對視著,心神卻還算鎮定,一麵吩咐小丫頭打水,一麵斟茶遞給陸晚。

“我得先換身衣裳。”陸晚皺著眉擺手擋開了茶杯,腦子還有些亂,在雪地裡心神不寧地奔了一路,身上的裡衣早被浸濕了,黏黏膩膩的貼在背上,隻覺得渾身難受,忙起身到淨房去洗漱了,重新換了衣裳,捧著熱茶靠在臨窗的炕幾上,慢慢理著有些雜亂的思緒。

她不會看錯,後山上那個人,似乎知道她是誰。他看她的眼神不太對勁兒,沒有一星半點男人對女人的興趣或者對小姑娘的容忍,反而更像是……一種惱怒跟審視,或許……還有點意外。

不對!陸晚仔細回憶著山上那一瞬間的對視,迷迷糊糊地覺得肯定還有彆的……有種她也說不清道不明的直覺……

到底是哪兒不對呢?

陸晚出神地看著窗外,眉頭微蹙著,思緒越飛越遠,隨後突然被一抹絢爛殷紅的碎片生生截斷——腦子裡猛地閃過幾幅淩亂的畫麵,陸晚捏著茶杯的手指驟然一顫,杯裡的茶水濺了一手,連身上的褥子也被打濕了。

那個小廝——她記起來了!當年在芒山上,那個以為“她”死了,不敢下手抱她的小廝!她認得他!

她一心想著那位凶神惡煞的主兒,差點忽略了他身邊的小廝!

陸晚吐了口悶氣,極快地捕捉到記憶中另一個極其淺淡的人影,皺著眉頭心不在焉地將茶杯擱回炕幾上。

玉墨瞄著陸晚的神色,默不作聲地換了條褥子,綠枝在旁邊候著,忙遞了帕子上去。

陸晚下意識接過帕子擦了擦手,捏著厚厚的毛褥子,慢慢理清了思緒。

當年芒山上的事兒她記得的並不多,再加上周圍的人在她麵前都絕口不提芒山的事兒,所以她對後來出現在山腰上救了她的那些人並不怎麼了解,隻是隱隱約約聽原隴西知府吳守業跟她爹陸承輝提過,說送她到隴西府的似乎是洛家的人。

但她記得清清楚楚,當時她看見的,可不止是洛家的人!

心底大致有了猜測,陸晚才拉回思緒,抱著褥子蜷在炕上,直到渾身上下都被包裹在溫暖中,才鬆開眉頭輕輕舒了口氣。

有緣故就好,怕就怕是跟當年那群“流寇”一路的人,這個結不揭開,她心裡就總存著一份警惕。如今想來,山上那位滿身煞氣的爺必是認出她了。可惜她當時沒想起來,那位爺大概也有些惱怒,想當初一時心善救了這麼個小丫頭,誰知道人家竟不認得他!

哎,這事兒的確怪她。陸晚認真地分析著自個兒的不是,末了,又有些可惜地感慨起來,這位爺當年可沒這麼陰煞,臉上也沒什麼傷疤,頂多就是性子清冷點,卻也是個讓人看了還想再看的俊小夥,如今不過幾年,滿身煞氣,目光陰鷙,冷得讓人發寒,跟個鬼麵閻王似的——哎,歲月果然是把那什麼刀……

正想著,綠枝提了食盒進來,瞄著陸晚緩和下來的臉色,微微舒了口氣,低聲回著話“廚房熬了薑湯,姑娘這會兒可要喝一碗?”

陸晚回過神來,點著頭嗯了一聲,“你們也喝兩碗,驅驅寒!今兒山上風大,咱們走得急,又出了一身汗,最容易受涼。”

綠枝答應著點了點頭,從食盒裡取了盅薑湯上來,搭著湯匙遞給陸晚,看陸晚喝了小半碗湯,頓了頓,才驚魂未定地呼了口氣,又是心驚又是感慨地跟陸晚說起山上的事兒來“……姑娘不知道,我跟玉墨姐姐當時都快嚇傻了,到這會兒手還發抖呢!那位爺也不知道是個什麼人,那眼神真能嚇死人。虧得姑娘鎮定,若不然,都回不來了。”綠枝邊說邊撫著胸口順氣,不自覺地哆嗦著。

陸晚無語又好笑地看著綠枝一臉後怕的模樣,這兩丫頭就是嚇蒙了也知道下意識地護著自己,心底漸漸泛起絲暖意,將手裡的瓷盅塞進綠枝手裡,半真半假地數落著“有什麼好怕的?他也就是看了咱們兩眼,又沒動手!怕什麼?死人堆裡爬出來的人都是這個樣,你們見多了就習慣了。”

綠枝踉蹌著往後退了半步,一臉驚恐地看著陸晚,連呼吸都屏住了,聲音不穩地哆嗦著“這,這……也太嚇人了!”說完又忙求饒道,“姑娘可彆再說這個了,滲人得很!”

聽見這話,玉墨心頭也是咯噔一聲,留意著陸晚的神色,不動聲色地拉了拉綠枝,走上來笑著岔開了話題問道“都過了午時了,姑娘還沒用飯呢。不如這會兒就讓廚房的人送過來?”

“也好,”陸晚笑著點了點頭,示意綠枝,“讓門房的婆子趕緊去山腰上傳個話,咱們的馬車還在那兒呢。”默了片刻,見綠枝轉身要走,又仔細交代了一句,“你仔細留意著外院,若是周泰回來了,讓他立馬過來一趟,就說我有要緊事兒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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