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侯將相又如何!
雲雀揮動長劍抵擋威力強橫的竹屑。
饒是這樣,在她的肩頭也被竹屑給擊出數個血洞。
“幸虧沒穿盔甲。”雲雀有些慶幸,若是穿了盔甲,竹屑擊穿盔甲之後會留在體內,不好取出。
這竹箭的主人實力強橫到可以隔河控劍刺殺。
將近兩百多步的距離,一箭之威便讓兩人重傷,一人幾乎喪失戰鬥力。
秦縱擋在王起身前,受傷最重。
他原本想嘗試帶著王起一起進入腦海空間躲避,在竹屑爆發的時候他根本來不及進去,便被無差彆爆發的竹屑打得血淋淋。
王起看起來比他更慘,他身上沾滿了秦縱留下的血,還有從他體內穿行而過的竹屑,依然無情地紮破了他的皮膚。
幸好有秦縱替他擋住了絕大部分的竹屑,他所受的都是些皮肉傷。
不過所有的竹屑都留在了他的肉裡,此刻的王起像是一隻掉進染缸的刺蝟。
“草!”王起伸出手來想要拔掉一根竹屑,這時重傷的秦縱已經昏了過去,重重地壓了下來。
“!!!”
王起忍不住扯起嗓子嚎叫起來。
看得不遠處正在裝死的小六子不忍地閉上了眼睛。
河對岸密林裡,華服女子譚逸雪盤坐在地上,緩緩睜開了眼睛。
“去,將這幾個人都抓過來。”她輕輕說道。
陳嶺憨憨一笑,背著一隻大籠子便跑了出去。
昨天他們來到河邊觀察軍營情況的時候就發現雲雀的蹤影。
年輕大人看著對岸的慘狀,驚歎道“大人攻擊力舉世無雙啊。”
傷敵兩百步之外,不愧是意劍傳承者。
這種攻擊手段,如果不是為了活捉雲雀,恐怕當場擊殺也不在話下。
畢竟,從最後竹箭粉碎化作碎屑重傷三人來看,兩百步還有餘力變招,大人操控意劍的距離恐怕遠遠不止兩百步。
想到這裡,年輕劍客看向大人的神色更加恭敬了。
“我的能力到這個範圍也就是極限了,”譚逸雪揉了揉眉心,輕聲說道“再往前五十步也可以,隻是做不到遊刃有餘了。”
年輕劍客立刻明白大人的意思,再遠也能到,但沒意義。
追求殺傷最大化的攻擊方式,才是真理。
“多謝大人提點。”年輕劍客恭敬行禮。
“還算聰敏。”譚逸雪微笑,說完,她閉上了眼睛,膝上的竹箭微微震動著。
……
……
河邊,王起還在嚎叫著。
他沒有選擇將昏迷的秦縱推開,貫穿傷接觸了泥土會很難清理。
小六子見河對岸半晌沒什麼動靜,悄悄地爬了過來,往地上一趴,“來,放我身上。”
王起緩緩將秦縱翻了過去,眼神卻冷靜無比,一根一根地將露在體表的竹屑給拔出來,一邊拔,一邊繼續嚎叫著。
雲雀橫劍而立,警惕地看著對岸。
他們距離軍營有五百步的距離,她感覺隻要往後退五六十步,對方的竹箭就無法留住他們。
可現在兩個重傷的人,一個不能走路的小六子,對方的下一支竹箭不知道何時會到,或許就是等待她撤退的時候突施冷箭,怎麼退?
這時候,河對岸一道龐大的人影高高躍起,落在了湍急的河心。
然後河水中浮出陳嶺的大腦袋,正笑嗬嗬地朝岸邊遊過來。
“對方是準備活捉。”王起剛拔出一根長竹屑,一邊吸著涼氣往傷口上塗抹著藥粉說道。
說來奇怪,秦縱的血滴在他的傷口上,竟然有一種麻麻癢癢的感覺。
小六子抿著嘴,倒背著手給秦縱身上的傷口灑著止血粉。
“你們帶他走吧。”小六子努力轉過頭,看著雲雀說道“帶他走你能做到的,他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