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侯將相又如何!
秦縱騎著馬,跟在馬車的後麵。
從半個月前,他就負責在馬車周圍警戒。
而馬車範圍二十米,隻有他一個警戒。
“好像被王起坑了。”秦縱撓撓頭,小六子老老實實的和車夫並排而坐,手裡拿著前幾天回村與村長二嬸告彆時人家給的肉脯。
王起吹著口哨路過,“可以啊,這幾天你的馬術越來越熟練了。”
秦縱斜睨了他一眼,“騎馬顛得慌。”
“彆想,咱們軍中除了小孩和糧草,誰也不能坐車。”王起得意道。
“其實我可以駕車。”秦縱機智道。
“駕車?”王起一臉壞笑,往秦縱馬屁股上一拍,“駕去吧你!”
秦縱慘叫著一騎絕塵而去。
……
……
官道上,兩匹快馬正在疾馳。
“老大,我們多久能到雲雀軍駐地。”馬上少年問道。
他留著短短的頭發,身後背著一把巨弩,馬鞍上掛著的弩箭每一根足有小指粗細,箭頭上反射幽幽熒光,明顯是塗了毒。
秦時指著路旁的一處酒肆,說道“去那裡先歇歇腳,打聽一下雲雀軍駐地的具體位置。”
騎馬跑了小半天,他有些懷疑村民指的路有偏差。
北疆二十七軍的駐地,豈是尋常村民能知道的?
酒肆裡的人告訴他,雲雀軍三天前已經開拔,現在怕是已經過了雲容城。
“老大,追嗎?”短發少年問道。
秦時想了想,說道“雲容城往北,必經之路是鹹魚口,我們去那裡等著。”
紅日西斜,雲雀下令在楊子紮營。
楊子河邊樺樹很多,河流不寬,河岸平闊。
沈三帶人把對岸的樺樹砍倒幾十顆,將對岸清理出二百多步的範圍,然後在河上搭了一座浮橋。
浮橋兩頭都有人把手,離樺樹林最近的地方設了幾處暗哨。
“越往北走越冷,風越大。”雲雀站在浮橋上,對王起說道。
“我第一次去渭城。”王起話語中有些不安。
“擔心遇到他?”雲雀問道。
王點頭,沉默不語。
那位將軍身為北疆鎮守主將,先皇的死忠。
曾經互送先皇靈柩北歸,又在沐雲關離開,赴京城領北疆鎮守將軍,十二年不曾踏出北疆一步。
這位先皇死忠,十二年不曾探訪過王起的蹤跡,王起不清楚他的態度。
“同樣換防到渭城的平梟軍接管城防,我們騎兵多,應該是在城外巡防。”雲雀說道。
王點頭,希望這樣吧,
他更擔心的是城外防務的地點。
要知道,這十二年北疆鎮守將軍屢次出兵北胡,而渭城正北方大漠中蠻族的哨騎屢屢出現,這位鎮守將軍卻視而不見,連大漠中的哨所都放棄了。
蠻族的商隊不斷穿越茫茫沙丘來到渭城。
而渭城,青黑色的城牆沉默地看著無垠沙海。
北疆鎮守將軍已經很長時間不議事了,他似乎不想見到老舊派的將領,也不喜歡新皇係的重臣。
每次聽到他的消息,就是出征北胡,斬殺多少多少。
或是巡邊哪個邊鎮,遇到北胡人,斬殺多少。
關於他與北方蠻族的軍事行動,近年來隻有一件,款待覲見新皇路過渭城的蠻族公主。
宴會上,他親手殺了兩個酒後對蠻族公主出言不遜的將領。
誰也不知道,這位鎮守將軍,到底在想著什麼。
王起心裡有些擔憂,他覺得這位將軍是在忌憚什麼,所以沒有對蠻族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