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兩種可能,你娘的魂魄被人藏起來了,或者已經魂飛魄散,消亡於六界了。”牛瘋子停了一下,輕咳幾聲,借機沉思一會,又說道,“長生啊,你有沒有覺得奇怪,你娘死了七年了,為什麼她的娘家人從來沒有人來過?雖然你娘是遠嫁,也不過百十裡地,又算不得太遠。”
是啊,這的確是個問題。每當我看到彆人家的小孩都有姥爺姥姥,而我沒有,每次回家問奶奶,奶奶的臉便耷拉成長白山,嚇得我再也不敢問下去。
“那我……”
我正要再問的時候,卻聽到了一陣呼嚕聲,這牛瘋子不知道啥時候竟然睡著了,真是豈有此理。
但,我又能怎樣?
把他放躺平,又給他蓋上了一張床單,找了點吃的,胡亂吃了幾口,我也躺下了下來。
說實話,昨天餓著肚子走了八十多裡地,晚上被鬼鬨騰了大半夜,今天又精神緊繃地瞅了一下午香,早就累到虛脫,困的不行了,不大會功夫就睡死過去了。
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我被凍醒了。
抬頭掃了四周一眼,牛瘋子又不見了!
腦子裡不由自主的又泛起昨天的畫麵。人都是這樣,對於黑暗總會有一種與生俱來的恐懼。
我哆哆嗦嗦的爬起來,摸索到火柴,劃了幾下沒劃著,正打算再換一根的時候,一句陰慘慘的不像人聲的話突然響了起來。
“這小子的陰陽眼怕是要封印不住了。”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壯起膽子衝著門縫向外望去,隻見得一團人形黑霧正懸浮在半空,一顆心一下子就懸到了嗓子眼,順手從供桌上抓起一件東西,隨時準備砸出去。
“老牛啊,你的牌位被那小子當武器了,這是要打我啊。”
又是一句,滿是調侃。
老牛?牌位?
這是在說我?
我有陰陽眼?
“打你又能咋滴?彆扯彆的,趕緊幫我想個辦法!”
這次說話的是牛瘋子。
聽到他的聲音,我緊繃著的神經霎時放鬆下來,盤算著出去看看牛瘋子和誰在那說話,便向前邁了一步,卻一腳踩空,掉進了牛瘋子白天挖的土坑裡。
“哎喲——”
我怎麼把這茬給忘了?
“趕緊進去看看吧,你那寶貝疙瘩掉坑裡了,我走了,沒事彆找我,有事最好也彆找我。哈哈哈——”
“趕緊滾!什麼忙都幫不上,光會看熱鬨,我牛四海咋就跟你這種人成了兄弟。”
牛瘋子罵罵咧咧地踹開門,門板都被他踹下來一塊。
“死了沒有?沒死就趕緊爬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