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搖頭,那時候我緊張的一顆心都快蹦出來了,哪還顧得上看這麼仔細“我隻看到他挺高挺瘦的,聽他說話的聲音,年紀應該不輕了。”
說完我想了想,又對牛瘋子說道“樊老爺子認識那個凶手,他臨死時說的那話和吃驚的表情,他倆應該還很熟,並且完全沒有想到凶手會是他。”
“一個認識的,看上去不可能是凶手的凶手,會是誰呢?”牛瘋子蹙眉低頭自語。
“對了,這凶手還說樊老爺子害得徐大力家破人亡……”我突然想起了這事,隨口又說了出來。
“哎呀!哎呀!枉我牛四海在這儀塘村裡活了大半輩子,居然失了眼,這下就對得上號了!”牛瘋子聽到我這話,一拍大腿像是恍然大悟。
我和徐遠之齊齊看向他,他有點不好意思,嘻嘻一笑,說道“當年給徐大力家種下金鎖喉的人,就是這樊老頭……”
我還是不懂,眼巴巴地繼續頂著他。
“這木匠嘛,挑個挑走街串巷四處攬活,為了防身他們都有技藝傍身,其中最為神奇的就是魯班術。這魯班術源自於魯班書,分上下兩冊,上冊以正法、治病為主,下冊以整小人、符咒為主,有些陰毒。木匠想給主家使壞,那是最簡單不過了,輕則使房子結構不穩,影響運道,重則使其變成凶宅,裡破人亡。這破胎借命八成也是出自魯班書……”
徐遠之插嘴道“這事好像跟小龍河的守堤鬼被抓沒多大關係哦。”
“也是哈!”牛瘋子有點喪氣,像是想到了什麼,問,“程瞎子人呢?”
徐遠之把頭一扭,鼻腔裡冷哼一聲,臉色變得有點難看,嚷道“彆在我麵前提那個鐵憨憨。”
擦!這是怎麼個情況?有故事?
牛瘋子聽到這話,那張滿是褶皺的老臉瞬間堆起了壞笑,就像一朵深秋怒放的菊花,他走上前,拍個拍徐遠之的肩膀,說道“都這麼個年紀了,還有什麼不能釋懷的,小芳的孫子都比你高了。”
我似乎有點明白程瞎子為什麼拖拖拉拉的不肯回來了。
徐遠之沉思了一陣子,心情好了許多,手一揮,說道“好了,好了,這事算揭過,咱們先去現場看一下,說不定凶手留下了什麼線索。”
我這命咋這麼苦?我可是剛跑回來,飯都沒吃上一口!
……
此時已天光大亮,先前被夜幕遮掩住的淋漓血跡顯露無遺,整個小山崗看上去有點血腥。
牛瘋子皺著眉頭蹲在樊老爺子的屍體旁,將他身上的衣服扒了下來,仔細觀察著。
徐遠之則四處打量了一圈,瞪著眼睛大叫起來“鯉魚上水!”
“鯉魚上水,穴在魚嘴,水流入口,富貴悠久,經商發橫財,學業登金榜,人丁繁衍昌盛,,絕佳,絕佳寶穴啊!”
他兀自絮絮叨叨著。
“鯉魚上水?這不是金盆育鯉?”我有點迷糊,到底他跟程瞎子誰說的對?
徐遠之白眼一翻,給了我一個大大的鄙視“誰說的金盆育鯉?這麼沒眼力價,也是個二半吊子……”
“我說的,咋了?”
他話沒說完,便被一個聲音打斷了,是程瞎子,他正顫顫悠悠地爬上小土崗。他身後跟著兩個人,一臉悲痛,是樊老爺子的另外兩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