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念叨一句,難道這老頭跟程不歸是兄弟?
見我開口相詢,老頭點點頭“不錯,他正是我弟弟。”
“老伯,看你著急忙慌的,這是要去哪?”我問道。
“去醫院。”老頭對被我們攔住去路,有點不高興,氣呼呼撂下一句,自顧埋頭往一個豎著一塊站牌的地方跑。
“出什麼事了嗎?”我追上去問。
老頭不再搭理我,手遮涼棚不停地往大路方向瞄。
我朝五爪金龍和麒麟使了個眼色,一起站到站牌下,和老頭並排而立。
不多會,一輛公共汽車駛了過來,還沒停穩,老頭便跨了上去。
我們緊跟著上去。
見一下上來了四個人,賣票的大姐有些高興,催促著客車趕緊發車。
想來,在這偏僻的地方,難得一下子上這麼多客人。
車子顛簸了一個多小時,才到了縣城,之後我們一直跟在老頭後麵,到了縣醫院。
老頭見我們一路跟著他,除了多看了我們幾眼,也沒說彆的。
我們跟隨老頭進了一間病房。
畢竟是縣城的醫院,環境不是很好,病房都很小,兩張病床,上麵都躺著人,兩個人都在昏睡,其中一個還掛著吊瓶。
“這是……”我看到其中一張病床上的那個年輕人跟老頭的樣貌有八分相似,不禁問道。
老頭見我們跟進病房,臉色一下凝重起來,戰戰兢兢地問“你們是來抓他的?”
這都哪跟哪啊?
“他是誰?”我問。
“我兒子。”老頭低聲答道。
“怎麼弄的?”
老頭見我這樣問,長舒一口氣。
“你們認識程不歸?你們找他有事?”他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反而問起了我。
我將我跟程瞎子之間的事說了一遍,老頭聽後,緊鎖著的眉頭有些舒展。
“唉,這瞎子,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也不知道回來。”
“老伯,您家裡出什麼事了?”
“我懷疑家裡鬨邪了。”
這話聽得我皺起了眉頭,問道“怎麼個鬨法?”
老頭聽我問,似是找到了知音,一下打開了話匣子。
“這些年家裡一直都挺不順當,這一年尤其厲害。”
“先是我爹,一年前,我爹跟我說,他晚上睡覺的時候,總覺得自己和床在空中飄,那種感覺跟坐轎子差不多,嚇得他時常睡不著。”
“我也沒當回事,畢竟人年紀大了,血壓、血糖什麼的都不穩,有個頭疼腦悶很正常,就去給他開了些補品。”
“補品效果不錯,吃了半拉月,他老人家的睡眠質量好多了。”
“可我高興沒幾天,就發現了不妥,他整日嗜睡,茶飯不思,好像得了什麼病,於是帶他到醫院檢查,可根本沒查出毛病,讓回家。”
“回家後沒多久,他整個人就脫了形,什麼都喂不進去,經常昏迷,沒多久就死了,死的時候瘦得不成樣子,還沒有六十斤。”
老頭說到這裡,目光落在了那個青年身上。
“我爹死了不久的一天夜裡,我兒子起夜,月光下,他看到有個人在我家院子裡轉悠,他以為家裡招了賊,就貓在屋內玻璃上往外瞅,那人轉到屋門口的時候,他看清了那人的樣子,不是彆人,正是我那已經死去了的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