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舒之熟知漢山市,又人脈廣泛,找地點這件事就自然而然地交由給他。
他臨走之前警惕地冷眼盯著胡鄰,聲音中充滿了警告的意味,
“五狐王,你應該不會對玉訴一個小姑娘下手吧?”
胡鄰冷哼一聲,
“如果是彆人,我無所禁忌,但是對於阿訴,我可以用性命擔保,必會護她周全。”
他雖語氣不善,但是表情嚴肅認真,竟然讓我對他多了一絲信任。
不過隻有一絲,我還是無法忘記他掐著我脖子時冷漠無情的樣子。
所以我真誠地對著周舒之說道“舒之學長,你儘早回來。”
說話的同時還與他握了握手,希望自己沒有認錯人。
周舒之微笑答應,轉身拿起手機,邊打電話邊向校外走去。
周舒之一走,我覺得自己不自覺地瑟縮起來。
即使胡鄰沒有衝我冷著一張臉,甚至嘴角還掛著微笑,但是我還是本能的有些害怕。
漫無目的地沿著林蔭小徑走著,胡鄰一雙眼睛落在我身上,有些無奈,
“阿訴,你彆怕我,我承認當初是我不好,嚇到你了,我向你道歉。”
我乾笑兩聲,“沒事沒事,我就是有點膽小…”
“你不膽小啊,你能舍身作餌,很勇敢。”
胡鄰的嗓音很有磁性,語氣中也帶著十分的真誠。
我低頭不語,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我能怎麼選。
總不能一輩子不睡覺,而且就算不睡覺,那個女鬼也會有其他辦法纏上我。
“阿訴,你當真不記得我了嗎?”
沉默著走了一段,胡鄰突然問。
這個問題他已經確認過無數遍了,不知道為什麼還是執著著不肯相信。
我歎了口氣,語氣認真,
“是的,我對你,並沒有你所說的那段記憶,也有可能我並不是你所說的那個人。”
我看到胡鄰的眸光暗淡下去,頭也緩緩地低了下去,聲音低得像在自言自語,
“怎麼會呢…我們明明約好,不會忘記對方的…”
我看著他,沒有言語,對於他的深情和執著,我沒有任何回應,我也不應該有任何回應。
等待周舒之消息的時間過得好慢,我不可能帶著胡鄰回宿舍,所以隻能在操場一角有樹蔭的地方坐下,無聊地看著空蕩的操場。
手機裡有程文欣等人的消息,可能是起床看我不在,上課了也沒有出現,所以著急地問我去了哪裡。
我隻是簡單回複說家裡有點事,被女鬼纏上這件事還沒有妥善解決,我並不想將無關的人牽涉進來。
胡鄰眺望著遠方,不知道在想什麼,突然開口問道
“你和薄從懷…關係很好嗎?”
從胡鄰嘴裡聽到薄從懷的名字,感覺有些奇妙,我沒有思考,很自然地回答,
“是啊”,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也許是吧。”
嗯,這樣比較謹慎,應該挑不出毛病。
胡鄰沒有出聲,繼續眺望著什麼的沒有的遠方,安靜得像一個完美的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