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陳最和祝織在飯桌上看到了脫胎換骨的應晝。
他洗淨了全身,又換上了青茗準備的衣服,本來頭發肮臟胡亂,現在也重現了本來麵目,被整齊綰成了一個圓髻。
現在的應晝活脫脫像一個富家小公子,除了眼神還是緊張慌亂地到處亂瞟、手指交纏成了一個麻花這種細枝末節之外。
“我給你們介紹一下,”
待陳最和祝織一前一後落座後,青茗開口。
先是用手掌指向應晝,對自己的兩個孩子說道,
“這位是應晝,是青蛇一族,和你們恰巧是同歲。”
因為昨晚偷偷摸摸的接觸,一白一紫兩個人皆是十分友善地一笑,默契地異口同聲,“你好”,是很有教養的得體模樣。
青茗對於自己教育出來的兩個孩子這樣乖順聽話很高興。
又麵向了應晝,依次向他介紹,
“這是陳最,是我的孩子,這是祝織,是我的義女”。
這樣說完就輪到應晝打招呼了,他生怕自己的愚笨會引起新朋友的反感,怯生生地開了口,“你們好”。
一切都自然而然,沒有人刻意引導,也沒有人籌謀計劃,三個同齡人很快熟絡起來。
在陳最和祝織的認知中,沒有看不起這種說法。
應晝反應慢,那就等他反應過來再接著玩;
應晝記性差,就多提醒他幾遍幫他記住,
反正他倆不嫌棄這個半路加入的朋友。
在撿回應晝的一個月後,陳寧和青茗決定將他收為義子,重新給這個小青蛇一個溫暖和諧的家。
平淡的生活似乎流逝得很快,三人一齊修煉生活,已經成了最平常不過的事。
慢慢的,本來最矮小的應晝成了三人裡個兒最高的,本來瘦弱的陳最和祝織也在身高差不多定型之後長胖了一些。
這是肉眼可見的變化,當然相應的也有看不見的。
應晝是什麼時候開智的除了他沒有人知道,他從那一刻起就將自己的野心隱藏得很好。
陳寧每日都會出門巡視以蛇村為中心的山林。
隨著蛇村村民開始發展旅遊業,一些不懷好意的人又開始出現,他得時刻掌握動態,保護自己的族群。
這一日,陳最又被青茗罰抄法術關進了淨心洞中。
青茗獨自坐在房中練習書法,她的興趣愛好和性格相符,都是不爭不搶、清心淡然的。
應晝走近,輕輕叩動房門,沒有注意到一旁的長廊中柱子後麵正在打盹偷懶的祝織。
“母親”,
應晝謙和恭順地行禮,低垂的眼眸中卻翻滾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洶湧情緒。
“阿晝?你有什麼事嗎?”
青茗聽到聲音,手中動作一頓,看清來人是應晝之後,麵上帶上了和煦的笑容。
應晝麵帶微笑地走近,豎瞳不經意地一瞥青茗麵前的宣紙毛筆,
“母親在練字啊,我正無聊呢。”
青茗單手攏著寬大的袖口,將手中的筆架起,
“馬上就是你父親的生辰了,我想寫幅字送給他當賀禮。”
見應晝盯著自己寫的字看,她有些羞澀地掩了掩,
“我寫的不好,還要多練習呢。”
應晝嘴角翹著,因為已經成年了,所以嗓音也是低沉磁性,
“母親自謙了,您做什麼都是最好的。”
“練功累了吧,過來喝杯茶水歇一歇。”
青茗望向這個比自己高出一個頭的義子,什麼時候長得這樣大了,心思也變重了,不再像小時候圍著自己,笨拙討好地想要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