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外傷,敷幾天藥就會好了,我隻是怕……”
陳最將手帕隨手丟進藥箱中,抬眸盯著後院中央一動不動的段緣啟,用下巴點了點,
“誒,他失心瘋了?”
“先把門關了。”
薄從懷見陳最抬腿出了門框,手指一揮,兩扇木門立刻很聽話地合上了。
我們三人踱步到段緣啟麵前,薄從懷睥睨著他,沒有說話。
之前那位翩翩公子此時狼狽不堪,這還不是重點,重點在於,他竟然忍心傷害自己最親近的愛人。
如果說他平時的溫和是偽裝的,我是怎麼都不肯相信的。
就算我一個人被欺騙了,薄從懷和薄顏汐貴為上神,還能和我一樣被蒙騙過去嗎?
戳了戳薄從懷的胳膊,我壓低聲音,用隻有我們三人能聽清的音量問道
“薄從懷,他怎麼了,是不是被鬼上身了呀?”
“奐脊,把他帶回房間。”
薄從懷歎了口氣,摸了摸我的頭,先吩咐奐脊動手搬人。
可惜奐脊低著頭沒有任何反應,像是根本沒有聽見一樣。
我噗嗤一笑,他又忘了之前誇下海口,奐脊現在隻聽從我一人吩咐。
有些尷尬地清了清嗓子,薄從懷以手掩麵,湊到我耳邊,耳語道
“訴訴,你讓奐脊動一動,要不我多沒麵子啊。”
男人要麵子,正常,作為善解人意賢內助的我,自然選擇滿足他。
“奐脊,把人搬進去。”
我重複了一遍薄從懷的命令,奐脊立刻行禮答應,蹲下身子將段緣啟扛在肩上就進了大門敞開的中屋。
動作之乾脆利落,讓我很欣慰。
陳最翻了個白眼,輕聲吐槽,
“玄珩上神,你什麼時候需要依靠小女子了?”
“你懂什麼?”
薄從懷以一個更大的白眼回擊,
“這叫閨房之樂,你個單身狗,彆瞎酸了。”
我們三人圍坐在圓桌同側,對麵地上是依舊呆傻毫無反應的段緣啟。
奐脊守在我身後,小雲站在她肩頭,一藍一橙,倒是對比強烈得格外好看。
薄從懷遞給陳最一個眼神,後者心領神會但是十分不爽地給我們倒上茶水,又是茉莉花,清新靜心。
“他不是瘋了,也不是鬼上身,是中了蠱。”
薄從懷抬起茶杯飲了一口,滿意地一揚眉毛。
“中蠱?”
下蠱這類秘術我隻在電視、小說裡接觸過已經被影視化的一小部分,之前也聽齊靜瀾牽涉到了一點情蠱。
沒想到被下了蠱的人竟然會性情大變,連自己最親近的人都能忍心傷害,當真是害人不淺啊。
“記得我們在鬼市買下小雲的時候嗎?”
薄從懷拋出一個問題,是諄諄善誘引導我回憶的樣子。
小雲聽到自己的名字,立刻“嘰嘰”兩聲作為回應,撲騰一下翅膀,想要轉移革命根據地,投奔薄從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