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寺廟那天,安樂也同去。
她要去的寺廟是當年建崇帝為了祈求容德皇後病重時身體好轉而修建的。
安樂此次過去,也有祭拜亡母的心思,不過建崇帝擔心她在京外吃苦,讓她祭拜了就回京,不必在寺廟清修。
而謝昭華也已經暗中做好準備,隻要安樂回京,她便同蘇定悄悄溜出去,一路直達江都。
兩人約定在東宮門口出發,謝昭華出來時,安樂早就已經到了。
正是深秋,她卻站在馬車外,臉頰紅彤彤的,手上拿著半個饅頭。
謝昭華走過去,有些奇怪地問“怎麼了?”
安樂像是做壞事忽然被發現的學生一樣,嚇了一跳,趕忙搖頭。
“沒、沒什麼。”
她說著往旁邊移開半步,謝昭華這才看到方才被馬車遮住的蘇定。
他額頭上都是汗,胸膛輕微起伏,略有些氣喘籲籲地。
兩人這模樣實在有些奇怪“你們這是在說話。”
“對、對。”安樂的眼神有些躲閃“神醫囑咐我吃藥的事情。”
謝昭華見了微微蹙起眉頭,這時蘇定卻像是打配合似的說道。
“嗯,我讓公主按時服藥,不可貪涼。”
眼見著謝昭華用奇怪的將他們二人打量一圈,安樂忙道。
“姐姐,我們快上馬車吧。”
她說著,便略有些緊張地拉著謝昭華往馬車走去。
不知為何,謝昭華覺得自己有點像抓學生早戀的教導主任一樣。
但蘇定這家夥斷情絕愛的。
怎麼看謝昭華都覺得自己在亂想。
謝昭華在外清修,保護她的任務自然落在了東宮府兵頭上。
而謝易安是燕淮特意請來的門客,謝昭華身為太子妃,特意將此事交給了謝易安。
縱使不合規矩,謝易安畢竟是太子妃的兄長。
兼之謝昭華愈演愈烈的複寵傳言和搜羅奇珍異寶重修的朝暮殿。
眾人倒也不敢說什麼。
謝昭華將自己的計劃告訴謝易安後,謝易安自然是不同意的。
私自外出是大罪,即便謝昭華深受燕淮寵愛,一朝事發也絕對不是能輕易翻過去的。
可謝昭華鐵了心如此,又說是去給燕淮治病,十萬火急。
考慮到妹妹近日確實有好轉,謝易安隻能隨謝昭華去,還派了不少人馬保護。
終於,在三日後的清晨,謝昭華的車隊消失在寺廟附近。
殊不知她的舉動,全部落入了一個人的眼中。
“這麼說,她已經往江都去了?”
一道玩味聲音從男子口中傳出。
他靠在軟榻上,大殿不甚明亮的光線中,使他的麵容看上去有幾分陰柔與詭異。
“是。”黑衣屬下答道。
“嗬!本以為她安分了,沒想到還是這麼蠢。”
說到這兒,他忽然頓住,黑色的瞳孔中泛出一抹難得的興味。
“派人跟著她,這個把柄一定要拿住了,隻要攥住了她的把柄,那燕淮也就拿捏住了。”
謝昭華到江都時,已經是幾日後了。
正值晌午,要進城的人需要一個一個經過官兵審查。
謝昭華這幾日沿途經過的城池,都進去得十分輕鬆,可唯獨江都這邊,需要一個一個人過。
這倒讓謝昭華有些詫異。
甚至在檢查的人群中,謝昭華看到幾個麵熟的侍衛,是東宮裡跟在燕淮身邊的。
蘇定下去打聽一圈後,回到了馬車上。
“聽說是因為太子在城內,為了保證太子安全,要對進出人員進行嚴格審查。”
他說著看向謝昭華“怎麼辦?要是被認出來就壞了。”
“沒事。”謝昭華安慰道。
“我已經向係統要了易容丹,能將容貌變成普通人的模樣,功效能維持一個時辰。”
蘇定聽了這才放下心來。
謝昭華姿容甚美,烏發雪膚,尤其是一雙杏眼,盈盈一望宛如碧波流轉,見之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