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知曉。”他答道。
手指不自覺的唇瓣上輕輕摩擦,又湊近謝昭華,幾乎是貼著她耳朵說道。
“這件事情,誰都不要說。”
……
時間一天天流逝,即便再不情願,建崇帝的身子也日漸衰弱下去。
他已經吃不下多少東西了。
這日,燕淮很晚才從殿裡出來。
此時的月亮早已升到高處。
殿內暖和,他在殿內待的久了,猛然出來,冷風拂麵倒是讓他清醒了幾分。
他腦海中不自覺的回想起建崇帝的話。
“淮兒,朕老了,可能看不到樂兒的大婚了,你得照顧好樂兒。”
無形間,似乎有股擔子壓在燕淮肩頭。
這時,林煜又送來一封密報,大抵是朝中有人趁著建崇帝有疾,想要渾水摸魚。
他那個舅舅也在其中。
建崇帝病倒的間隙,朝中暗流湧動,他比往日要籌謀計劃的更多。
肩頭的擔子也更重了。
他深吸一口氣,恍惚間瞧見西殿裡,謝昭華等著他而亮起的燈火。
看著亮起的的燈光,他莫名的升起一股支撐下去的力量。
他撐下去,他得保護著他她們,為她們撐起一片安穩的天地才行。
又過兩日,建崇帝沒了。
他是在容德皇後的畫像前,安詳的離去。
臨走前他手中抓著一柄玉如意和那隻淺灰色的毛絨帽子。
安樂和燕淮都守在床邊,也算是圓滿了。
停靈後,會把建崇帝與容德皇後合葬。
建崇帝心心念念的與容德皇後相見,總算要實現了。
可在建崇帝離去第三天,下人卻忽然來報,自得知建崇帝離去後,燕昌便開始水米不進。
已經整整兩日了,像是要絕食而亡。
燕昌被揭發後,燕淮雖然把他送回了齊王府,但他身邊的侍衛卻早都換了一遍,全是燕淮的人。
那邊有個什麼風吹草動,燕淮自然清楚。
燕淮沉默良久,讓林煜帶了些東西,朝齊王府而去。
此時的燕昌正在自己的寢殿躺著,正對著殿門,絕食幾日,自然憔悴潦倒。
殿門緊閉幾日,忽然從外麵打開,陽光一下子滲透進來。
強烈的陽光讓他不得不眯起眼睛,他從床上撐著坐起來,等看清來人是燕淮。
他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卻也明白勝負已定,他雖還住在王府,卻與階下囚沒什麼分彆。
燕淮說不準是來嘲笑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