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沒有黑儘,江邊這片平時最熱鬨的街道早就已經開始熱鬨了起來。
尋歡作樂的少男少女已經湧入了周邊的歌廳網吧。
賽巴黎娛樂城就是一個好玩的去處。
裡邊擁有吧台,桌球,舞池,遊戲機,隨處可見頂著五顏六色的靚男倩女,是個揮金如土的地方,此時已經人滿為患。
就在賽巴黎娛樂城的對麵,一棟外形古老的四層小樓可就顯得冷清了許多。
這是一個單純的ktv,它叫“小巴黎”。
沒有生意,服務員們也隻能一遍又一遍地拖地,拖完地後都趴在櫃台上眼巴巴地瞅著對麵人來人往,車水馬龍。
眼看他起高樓,眼看他宴賓客。
所有人都知道,這一切都拜馬一波所賜,隻是敢怒不敢言。
威脅,恐嚇,砸車,找茬是他們的常規操作,尤其是當老板不在的時候,普通人就是有心想來也不敢踏進小巴黎一步。
這兩天已經不是僅用冷清就可以形容的了,簡直就是慘不忍睹。
三天以來,就隻今天來了一位客人。
這位客人要是個富二代或者哪個大家族的公子哥也就算了,偏偏還是個沒油水的主兒。
從下午到現在,既沒有點什麼陪唱也沒點什麼歌,就連酒水還是包間自帶的那種,一個人聽了幾首原唱,幾瓶啤酒下肚竟在沙發上睡著了。
合成他是來這裡睡覺的。
服務員們多少有些心不甘情不願,幾個人圍成一圈一邊嗑瓜子一邊扯著閒話,旁邊兩個侍應生不僅睡著了,竟還輕微打起來呼嚕。
一群人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等值班經理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們衝上了二樓包房。
“嘭!”
包房的門被人一腳踹開。
戾翰飛躺在沙發上,迷迷蒙蒙中,剛剛看到一個高挑女人邁進來的一雙大長腿,還沒來得及看清楚臉,突然被這一聲給驚醒,胸中一股無名怒火噌噌的往上躥。
當他不情願地從沙發上坐起來,正好看見一個一身白色西裝、梳著大背頭的年輕人在三四個人的簇擁下走了進來。
帶著大墨鏡,嘴裡叼著一隻粗雪茄,脖子上掛著一根比狗鏈子還粗的大金鏈子,一副霸道總裁吊炸天的模樣。
除了前麵開道的幾人,後麵跟著的七八人也都轟轟烈烈地跟著走了進來。
跟來的卻不是值班經理和侍應生,還是一群小混混。
值班經理和侍應生已經被他們攔在了門外。
大晚上的還帶著墨鏡,也不怕一腳踩空了摔死在台階上。
戾翰飛見到為首的這麼一副尊容,剛剛升起的怒火反而沒了。
一副今天總算是遇到了一點樂子的樣子,暗地裡感覺到好笑,甚至都有些可憐這幫人了。
墨鏡、大金鏈子、西裝、小白鞋。
社會人的標配?
真是見了狗了,真正的大佬哪個會是這副裝扮。
這種人就是那種典型的刮風掃地,下雨灑水,裝門麵的。
戾翰飛看到這副尊容就知道對方是個不入流的下三流貨色。
“沒看到馬少來了嗎?還不快滾出去。”
“這個包間我們馬少包了,快滾……”
“要是再慢點惹惱了你大爺,今天非得扒了你的皮……”
才剛說著就有兩個手下往戾翰飛這邊走了過來,一副要找天王老子乾仗的架勢。
一直為戾翰飛服務的侍應生倒是個實誠人,也有些膽量,緊趕兩步,越過馬少的兩個手下小跑到戾翰飛前麵,小心翼翼地說道“哥,你快走吧,好漢不吃眼前虧,他們人多。”
戾翰飛來這裡本就是為了等馬一波的人,這一天都快過完了,總算是等著了這麼幾隻阿貓阿狗來,隻恨不得說“怎麼才來啊”,他豈會因為侍應生的兩句話就這麼輕易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