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冰回到昆薩翻看著沉烺發來的特殊文檔,上麵詳細描述了之後的工作任務。
望著密密麻麻的黑字,涼冰有些小小的詫異,沉烺很少這樣嚴格管控一件事的發展情況,看來救贖華燁這件事凱莎是真不知道啊。
在文件的最後一頁留有一張空白的紙張,標題寫著:交易表。
這是讓她自己寫想要什麼嗎?如果是這樣沉烺是真不擔心她獅子大開口啊。
涼冰有心書寫上萬字的索求,但她知道這不可以,反應到自己有這個想法時,涼冰忽然明白了沉烺的意思。
沉烺不是不擔心她索取,是有信心篤定她不敢索要過多,他知道她真正想要的是什麼,也以此作為束縛要求她控製欲望。
涼冰勾唇輕笑,還真是詭計多端的老男人。
沉烺化身福陽找到涼冰時,對方正望著窗外一成不變的景色發著呆。
“在看什麼?”
“什麼都沒看,發呆而已。”
“東西看了嗎?”
“看了。”
沉烺坐到涼冰對麵的椅子上:“你沒什麼看法?”
“你寫得那麼細,我哪敢有什麼看法。”
沉烺搖頭:“這有什麼敢不敢的,我任何判斷你都可以質疑,雖然我大概率不會聽取伱的建議。”
“你不聽我說有什麼意義。”
“抒發情緒也是一種選擇,而且我說了隻是大概率,不是絕對的。”
“抒發情緒.”涼冰若有所思,忽然轉過頭來:“你要救贖華燁的事凱莎是不是不知道?”
“為什麼這麼問?出於好奇?”
“嗯。”
“那你先彆好奇,這事與你無關。”
涼冰撇撇嘴:“讓我抒發情緒,又不讓我得到答案,抒發情緒的結果反倒還不如憋著呢。”
酸溜溜的話惹得沉烺無奈一笑:“是我的問題,這件事凱莎知道。”
“知道你這麼繞彎子?”
“她知道什麼不知道什麼,福陽的惡魔女王不知道?”
涼冰頓住,轉而驚訝:“你是因為身份原因才如此大費周章的?”
“我有預感七大環近段時間會有找我麻煩,到時候凱莎和我會帶著大部隊奔赴一線,我不能讓看管不嚴的罪名落到鶴熙頭上。”
涼冰眨眨眼睛,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所以呢?你就讓我背負這個引狼入室的罪名?”
福陽名義上可是她多次求沉烺才被允許進入超神學院的,如果福陽出問題,那惡魔肯定要同樣背黑鍋,沉烺會想不到這一點嗎?
涼冰的腦海中忽然浮現那數張空白的紙,靠,難怪給這麼多空間,拓麻的原來是精神補償啊。
“放輕鬆,我會給出一個合情合理的解釋的。”
“什麼解釋?說不是故意的?還是玩一波自己殺自己?”
“不,格局要打開,為什麼一定要做實這一罪名呢?你們惡魔就不能當一把正義的審判者嗎?”
涼冰憤怒的神色微凝,疑惑的看著沉烺:“什麼意思?”
“七大環對我警惕十足,誰能保證他們就能一直安分守己的不作任何攻擊呢?”
“你是說我沒辦法帶兵進入梅洛天庭內。”
“不用進入,在超神學院附近就足夠了,我會帶著華燁撞上你們的。”
涼冰默默拿出超神學院的圖紙,繼續道:“還有一個問題,我沒有理由突然帶兵靠近超神學院。”
“可以先不帶兵啊,讓他們後趕來不就成了。”
“後趕來?”涼冰眸子轉轉:“打拖延戰?”
“理論上是的,但時間不能太長,不然不符合福陽的人設。”
涼冰蹙眉:“可時間太短了的話,我的戰士除非一直有所準備,不然做不到,昆薩和超神學院之間距離太遠了。”
“是的,所以操作上還需要一個符合人性的解釋:惡魔從不信任天使。”
“你的意思是?”
“惡魔女王孤身一人來到天使創辦的學院,基於兩大文明過去上萬年的糟糕過往,惡魔戰士會擔心自己的女王應該是沒有任何疑議的事吧。”
說到這涼冰明白了,她一掃剛剛的煩躁,笑盈盈道:“確實,那之後該怎麼辦?”
“福陽隸屬於惡魔文明,你是惡魔女王,你的戰士怎麼處理還不是看你的一句話麼。”
“可福陽侵犯了天使的利益,你要如何讓天使心服口服的咽下這口氣呢?而且你可是先知啊,你會預知不到福陽的叛變?”
沉烺頗負盛名的最關鍵的一點就是從不落空,福陽入侵梅洛天庭這麼大的事沉烺沒理由預知不到,在能預知到的情況下,福陽又怎麼可能得手?計劃間皆是矛盾。
“就要預知不到啊,完全能預知到的話,福陽和其他人有什麼區彆?你又為何要重用他?”
沉烺根本不擔心在凱莎那邊怎麼解釋,他早就給凱莎打完預防針了,福陽是特殊的存在,他會乾擾他的環物質。
預知能力本就是來源於環物質的感知,源頭都被乾擾了,那出錯不是很正常的事麼。
“雖然比不過,但卻是暫時唯一可以製約天使先知的存在.不錯,這個結論一出我就有絕對偏袒福陽的理由了。”
涼冰認同這一邏輯,各方麵都強,但又都不是最強的人往往不是最值得培養的存在,不可替代性才是關鍵點。
天使將沉烺奉為無上的神,拋去曆史單從核心價值來看就是因為沉烺的不可替代性,世界上的先知可以有很多,但像沉烺這樣絕不落空且擁有造物能力的先知隻有他這一位。
設想一下,如果福陽不是沉烺,他擁有克製沉烺能力的基因,即便在幫助上做不到沉烺那樣,可涼冰依舊會不遺餘力的培養他,畢竟在那時她根本不會如現在這樣,跟個溺水之人般死死薅著沉烺這根救命稻草。
沉烺見涼冰可算是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繼續道:“隻要先知這條線斷掉,那福陽做出什麼不都正常麼。”
“正常倒是正常,不過凱莎那邊你可得想辦法好好安撫了,她現在上頭得很,知道你被誆了定然不會善罷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