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寧的謊言沉烺沒有戳穿,說起來也是奇妙,自從百年前若寧和鶴熙達成共識後,若寧幾乎從未表現出往常的親昵,一直公事公辦。
可當沉烺覺得關係就會如此時,若寧又會在微笑的點上給予特彆的溫柔,再加上感知能力,沉烺心知肚明若寧從未放下,隻是愛屋及烏,尊重他也尊重他的選擇。
“那女孩怎麼樣了?”
“還在昏迷。”
“她的基因很脆,這一腳夠她長長記性了,真以為哪裡都是她的城邦麼。”
沉烺的話讓若寧徹底心安,隻要沉烺彆怪她動手太狠就好。
“救你倒是沒什麼問題,相逢即是緣,你都是我的學子了,我也沒理由見死不救,但我一時也想不到有什麼可求的,這件事便先欠著好了。”
甚至在近百年,沉烺的生活習慣都成了天使軍團是否要提高工作效率的標杆,彥也不例外。
天使彥拿著兩壺清酒呆呆的看著已經占領寶地的男人:“您為什麼會在這?”
“你胡說!”
沉烺點頭:“從目前的情況來看,確實。”
“說謊。”
目送沉烺遠去,彥鬆了口氣,不知為何她總覺得沉烺像一個魔咒,隻要和他相處起來,最終都會獻上一顆真心,天使軍團中芳心暗許的姐妹不知幾何,縱是好友那個直愣子也沒能逃過。
“不敢。”
“不是所有人都知曉天使律法的條條框框,寒棉當時也沒有做出絕對帶有攻擊性的行為,按道理是不能動手的,但作為護衛,我的生命安全高於一切,你無法判斷襲向我的人的目的到底是什麼,為此即便是操刀斬首也不為過。”
沉烺拿出紙抽遞給地方,真是怕了,他最沒招的就是女孩在麵前嚶嚶哭了。
“等等,你在躲我?”
“你們彼此站在各自的立場都無過錯,既然如此又何必激化矛盾,三言兩語便能解決的事,何樂而不為呢。”
“嗯,隻是偶爾來看,不打擾您了,我這就離開。”
“.沉烺,我不需要你的過度憐惜,我很強大,我有能力為我的選擇承擔後果”
“啊?”寒棉呆呆的看著沉烺:“這麼快?”
若寧恍然:“寒棉是發覺自己身體不行了,但又不知道為什麼,所有在王權爭霸的關鍵時期抽身離開,她希望能得到救命之法?”
沉烺閒著,天使軍團視角:喲,變成吉祥物了?看來近段時間都會是盛世太平。
寒棉打量著沉烺的神情:“聽你這麼雲清風淡的話,你能治療吧。”
“所以我就隻能等死?!”
“嗯,戈爾妲和多拉的基因中正好有一段天然相克的部分,彼此互為食糧,這使得雙方容易互看不順眼不說,還會影響子孫萬代,簡而言之,生下來的混血兒都是短命鬼。”
“當然,基因雖然不能修複,但我能給你換個新的,活下去肯定不是問題。”
“我不在乎她,我隻是不希望我的護衛長因我背負怨言與罵名,這對你不公平。”
其實,她也是希望得到讚同和憐惜的吧,多麼令人高興,心疼她的是沉烺,又多麼令人痛心,心疼她的是不能愛的沉烺。
“我不在乎,我敢不留力氣的踹她就是因為沒想過承受不起後果,罵也好,打也罷,隨她來!”
甭管是不是做錯了,先送個禮瞧瞧情況,如果彥情緒緩和了,那就是生氣了,沒有緩和的話,他再觀察觀察。
“是,謹遵師命。”
若寧蹙眉:“可這會給對方一種錯覺,你其實特彆在乎她。”
“是。”
沉烺點頭:“留下,那孩子叫寒棉,是戈爾妲文明的第二十四子,也是戈爾妲國王的私生女,戈爾妲現任國王是個色鬼,無色不歡的家夥,寒棉是他與自己的奴隸誕下的畸形兒。”
從為爭奪自由而戰,到為凱莎的正義而戰,再到為她的先知大人而戰,她從未後悔也從未思考過對錯,她不需要凱莎對她感謝什麼,因為這是她自己選擇的道路,但沉烺的保護卻仿佛一記不可阻擋的利刃,將她的盾甲輕易刺碎。
“.我會克製的。”
“克製不就等於你心裡還想這麼做麼?”
沉烺推開醫護室的門,寒棉已經傷愈,隻是精神上還有些茫然。
彥駐足垂眸,麵無表情的臉讓人看不清她的情緒,但沉烺很清楚彥內心的排斥感,罷了,反正他也不是非要看,既然彥想看,那就讓她看吧。
“對,寒棉的基因缺陷是無法醫治的,戈爾妲文明文化特殊,在那片土地上主要有兩大族群爭鬥,一方是現在的領主戈爾妲,另一方則是奴隸多拉,雙方打了近萬年,也就是最近幾千年戈爾妲贏了。”
寒棉看不到沉烺的表情,但聽聲音能感覺出來這個時間段的先知心情不錯。
若寧縮回自己的小角落,臉上燒得厲害,沉烺這個笨蛋,到底明不明白暗戀期的人是經不起撩撥的啊,還說什麼在乎,在乎你丫個大腦瓜子,這種事情說什麼說啊!
先知護衛團:隊長怎麼出去一趟,回來就變成了個小紅人?
‘治不了’三個字好像個魔咒輕易便摧毀了寒棉的理性,她紅著眼睛瞪著沉烺,迫切的希望對方給出一個解釋。
知曉過程的副隊:嘖嘖嘖,隊長就是死鴨子嘴硬,明明高興得不得了,麵上還要裝生氣。
“先知大人,我不明白。”
而論起沉烺為何會吸引如此多的姐妹,彥猜測應該是源於他個人能力培養出的氣質:穩定,天使大多慕強,她們願意誓死追隨凱莎女王很大一部分就是因為神聖凱莎身上有那種不可阻擋的魄力,這讓她們感到安心。
沉烺上下打量了眼寒棉,說實在的他沒感覺寒棉身上有什麼可剝削的,論相貌,論能力,寒棉都不能說是菜鳥,但也都沒到值得特殊栽培的地步,梅洛天庭中總能找到替代版本。
“好。”
“你不殺我?”
“不知道?這麼大的事她怎麼會不知道?”
這個問題環少見的沒有給予回答,不知是覺得低能,還是超過了它的思考範圍,但為了圖個安心,沉烺還是將彥當時手拎的清酒備了百瓶送了過去。
惹不起,她還躲不起麼,遠離就是了,但願沉烺不要記恨於她。
“開什麼玩笑呢,我是先知又不是醫師,治不了。”
若寧蹙眉:“我記得她的入學摸底中,對於目標寫的可是皇權,她有幾天活頭都不知道還惦記權力?”
在這點上沉烺更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的處事習慣讓天使軍團產生了一些奇怪的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