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你是不是生師父的氣了?你不要說沒有啊!你看看你的臉,比廚房的鍋底還要黑!”
張起靈低頭看向水池裡的倒影,他的臉色的確很不好,但是遠遠還沒有到比鍋底還要黑的地步。
張寒煙笑嘻嘻的走到柳樹下的大石頭邊坐下,隨手扯起一根狗尾巴草拿在手裡把玩。
“小哥,你看池塘裡的荷葉都長起來了,等到時候荷花盛開的時候,我給你做一道有關於荷花的美食。”
張起靈好奇的看向她,抬腳走到她的身邊坐下。
“是什麼?”
“嗯,那可就多了去了,荷葉茶,荷花糯米粥,百合銀耳蓮子羹,蓮藕排骨湯
反正荷花,荷葉,還有埋藏在淤泥下的蓮藕,都是可以吃的,到時候我都做給你嘗一嘗。”
張起靈看向隨風飄蕩的荷葉,碧玉圓盤似的荷葉上,不停地滾動著一顆顆晶瑩的水珠。
隨著荷葉的不停搖曳,那些晶瑩的水珠逐漸滾落,墜落於池塘中,重新融入池水。
“寒煙泗州古城,對不起”
張寒煙還以為張起靈在看著荷葉想象她說起的那一道道美食,可沒想到,他居然會突然為了泗州古城的事情道歉。
“沒關係的,我又沒有怪你,不用說對不起的,而且,你當時被青銅鈴鐺控製了,無論是傷人還是殺人,都不是你的本意,你不必為此自責。”
“我知道,可那些事的確是我做的,不能否認。”
張寒煙看向張起靈,她輕抿抿唇,不知道該說什麼話來開解他。
兩人彼此皆沉默著,偌大的池塘邊,隻餘微小的風聲和青蛙的叫聲。
長老院,溪柳挺直脊背跪在庭院之中,身上的衣衫被鮮血染紅,地麵上都留下斑斑血跡。
即使已經撐到極限,奄奄一息,可他依舊跪的挺拔,仿佛任何東西都不能壓彎他的脊背。
溪柳一直跪到太陽西沉,大長老都沒有喊他起來的意思。
最終,白袍長老看不過去,徑直走過去把已經快要陷入昏迷的溪柳拉起來,不由分說的拉著他往藥房走。
“三長老,我真的不能和您走,被大長老發現了,我回去以後一定會被他打死的。”
他說著就要掙脫三長老的手回去,就算是平時身體無恙的情況下,他尚且不能從三長老的手下掙脫,何況是現在傷痕累累的樣子。
三長老加重手上的力量,不顧溪柳的反抗,一言不發的直接把他拖到藥房。
“給他看看,看好他,不能讓他離開藥房半步,還有他的腿上也有傷,一並給他治好!”
他吩咐完看向麵色蒼白的溪柳,“大長老那裡我會去說,我保證,他以後一定不會再像往前那樣對你。”
三長老說完徑直離開藥房,絲毫不管溪柳究竟同不同意留在藥房。
他是長老,溪柳的意見對於他來說,沒有什麼重要的。
況且,他這都是為了給溪柳治病,是好意,又不是要傷害他的性命。
溪柳沉默的看著三長老離去的背影,第一次被人關心的他,眼裡全是不知所措。
三長老剛回到長老院,就看見大長老怒氣衝衝的站在庭院裡。
“我的人呢?老三,你現在的膽子真的是越發的大了,居然敢不經我的同意,擅自帶走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