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鬆離開後,張起靈走到窗邊拿起他留下的信紙,一張一張的查看。
張起靈隻是大概的瀏覽一番,就已經確定,剛才那個人的確就是青鬆,因為他手上這些信紙的內容,都是他親眼看著張寒煙寫下來的。
他快速看過一遍,便將手中的信紙放回矮桌上,凝望起漆黑的,沒有一點兒星光點綴的夜色。
離開張家真的可以離開張家嗎?
張起靈在窗邊站立良久,直到一陣微涼的晚風吹來,他才從略感疲憊,關上窗戶,轉身回去休息。
翌日,天氣晴朗,萬裡無雲。
張寒煙在係統的指點下,掐著時間點和張起靈一起走出張家的大門,成功的在門口遇見正準備帶著同伴離開的張海客。
“哎!你看他們兩個,好矮啊!”
“他們是本家的吧,今年本家怎麼會允許這麼小的兩個孩子參加放野,也不怕他們死在外麵。”
“不知道,我隻聽說,今年本家的比試改變了規則,隻要能進入前五十的,都能參加放野。”
站在張海客身邊的幾個人不停的用目光打量站在不遠處的張起靈和張寒煙,言語之間,滿是質疑。
張海客同樣好奇的看著他們,當他看見張起靈的第一眼,就覺得眼前之人異常的熟悉。
他不動聲色的獨自回想好一會兒,才總算是想起自己究竟是在哪裡見過眼前的這個瘦瘦矮矮的男孩子。
張海客是張家外家的孩子,所以他去張家本家大宅的機會非常的少。
張家本家的孩子大多傲慢,他偶爾進入本家大宅的那些次數裡,本家的孩子都不願意和他一起玩。
對此,他並不在意那些孩子願不願意和他一起玩,他總覺得,身為外家的他可以比本家的孩子更加自由的生活。
張家本家規矩繁多,很多事情都會壓的人喘不過來氣,這是所有張家人都知道的事實。
張海客進入本家的次數裡,經常能看見一個特彆孤僻的孩子,那個孩子不說話,也不和其他孩子一起玩。
他隻是靜靜的站在那裡,看著天井上麵的天空發呆。
從張海客第一次見到那個孩子開始,到他第一次和那個孩子說話,交流,再到現在的見麵,已經整整的過去了十年的時間。
十年,已經讓他淡忘了不少的記憶,但是張海客還是能在記憶的深處挖出當初那個孩子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
記憶浮現的那一刹那,他就已經無比確定,眼前的這個男孩子,就是當年的那個從來不說話的孩子。
張海客邁步走到張起靈的麵前,雙眼定定的看著他。
“你們兩個人有準確的目的地嗎?”
張起靈輕輕的搖了搖頭,他搖頭的樣子和張海客記憶裡的樣子相互重疊。
這一刻,想起小時候種種的張海客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他要帶上眼前剛好隻有他肩膀高的兩個孩子。
“那你們跟著我們一起走吧,我已經提前踩了點,知道幾個油鬥,裡麵的東西可以分給你們一些,保證可以拿回來交差。”
張起靈微微擰眉,他看向張寒煙,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