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還沒有從那些過往的夢境中醒來,一雙惶恐不安的眼珠微微轉動著,喃喃自語,顯得楚楚可憐。
突然,他像是想到什麼似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額頭上青筋暴起,滲出一層薄汗。
“寒煙呢!寒煙在哪兒!”
張起靈見吳邪沒有回答,直接從床上躍起,光腳踩在冰涼的地上就要往外麵跑。
“小哥!穿鞋!”
吳邪彎腰拿起鞋子追出去,抓住在走廊彷徨無措的張起靈,不讓他再繼續往前。
“我帶你去,你先把鞋子穿上。”
吳邪把鞋子放在張起靈的腳邊,等他穿上之後才放開他的手,走在前麵帶路。
他帶著張起靈搭乘電梯上到醫院的頂層,頂層空蕩蕩的,隻能偶爾看見一兩個醫生護士。
“小花說,寒煙需要清靜的環境休養,所以把她的病房安排在頂層,頂層隻有她一個人住。”
吳邪說著走到病房門口停下來,他擰動門把手,推開房門,示意張起靈進去看看。
張起靈走進病房,房間裡的窗戶半開著,微風吹拂,病床周圍的粉色簾子隨風而舞。
病床上,張寒煙略顯羸弱的麵孔上,沒有一絲紅潤,隻顯出一種病態的蒼白,嘴唇也沒有多少血色。
隻有隱隱約約還在微微上下起伏的胸脯證明,她還活著。
張起靈一步一步的走向她,眼前的這一幕,開始和當年墨脫喇嘛寺廟裡的那一幕相互重合,他的心跳得厲害,過度的緊張使得他脖頸發硬。
“寒煙煙煙”
他輕輕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冰涼如水,不再是他記憶裡,永遠暖的灼人皮膚。
張起靈眼底閃過一絲痛楚,眼前的一幕讓他感到無比的心痛和絕望。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停滯了,他的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恐懼,他很害怕,怕她再也不能醒來。
天色逐漸暗沉,烏黑的雲海四處飄動,他坐在病床邊,一動不動的等待著。
吳邪站在門口,看著守在病床邊的張起靈,在他的眼中,就連他的背影,都透露出,濃濃的哀傷和絕望。
他輕歎一口氣,輕輕的關上房門,坐在門口的長椅上。
“天真,你坐在這兒乾什麼?小哥呢,我剛才去病房沒有看見他。”
胖子拎著一個保溫桶走到吳邪麵前,刻意放低聲音詢問道。
吳邪抬手指了指身旁的病房門,“小哥在裡麵守著寒煙呢,哎彆進去了,看著怪難受的。”
他的話,讓胖子微微一愣,擰眉走到他身邊坐下。
“哎天真,你說寒煙到底什麼時候能醒啊?這都過去大半個月了,每天就輸些營養液,人都瘦了。”
“不知道,胖子,你說,寒煙到底是怎麼救的我們,她怎麼傷的這麼重?”
胖子淡淡的睨了吳邪一眼,身體後仰靠在椅背上,臉上的神色十分的無奈。
“天真,這個問題你沒有問十遍也有九遍了,胖爺我真的不知道,恐怕,除了寒煙自己,誰也不知道。”
兩人沉默無言的在長椅上坐著,誰都沒有再開口說話,直到牆壁上懸掛的鐘表指向十點,響起嘀嗒的報時聲。
電梯門打開,解雨臣和霍秀秀共同朝他們走來,他們身後還跟著幾位醫生護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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