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起靈挺直脊背,端端正正的坐好,他的視線,逐一停留在每一個人的臉上。
在眾人的注視和好奇的目光中,他輕啟薄唇,將自己知道的一切,全部都說了出來。
“煙煙,的確是提前知道所有的事,她三歲的時候,來到這裡,和我相遇,和我一起相伴長大。
我的幻境中,我去孤兒院等過她,她沒有來,我就知道,原本該發生的一切裡麵,沒有她,她的存在,是一個變數。”
“姐姐三歲來到這裡,意思就是,她真的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所以,她三歲時,就已經知道了所有人的結局?”
解雨臣不可置信的追問道,張起靈點點頭,無聲的肯定他的說法。
其餘人看著張起靈的動作,他們的臉上全部都充滿了震驚,他們怎麼都沒有想到,這一切的一切,從那麼早開始,結局就已經注定。
張默眉心緊蹙,他回憶張寒煙前前後後發生的變化,再結合張起靈說的話,慢慢明白過來。
他原來還疑惑,張寒煙自從走出孤兒院之後,怎麼好像忘了他們之間所有的事。
她不會再親切的喚他一聲張默哥哥,看向他的目光,禮貌又生疏。
原來,寒煙早就不是寒煙,現在的寒煙,不是我的寒煙,是族長的寒煙,隻為族長而來的寒煙。
張默想到小時候,無數個雪夜裡,那個冒著風雪,給他送吃食的張寒煙,唇邊泛起苦澀的笑。
“小哥,你繼續說啊,後來呢,寒煙都做了什麼?”
吳邪滿臉迫不及待,他很清楚,唯一能解釋幻境和現實的真相,就擺在他的麵前。
“後來,我和許多張家的孤兒被抓到泗州古城,張家人想要我們身體裡的麒麟血,用來驅趕進入古城泥塘裡的螞蟥。
他們想找到遺落在泗州古城的,屬於族長的青銅鈴鐺,青銅鈴鐺響起,我被鈴聲蠱惑,殺了很多人。”
張起靈停頓一下,目光看向旁邊的張默,眼底緩過一絲淡淡的歉意。
“師父趕到泗州古城,想救我,我失去理智,差一點兒就殺了他,是煙煙及時趕到,阻止這一切的發生。
在原本該發生的一切裡麵,師父,是被我親手殺掉,埋骨泗州古城。
我十五歲那一年,替張家拿回遺落在泗州古城的青銅鈴鐺,長老們讓我繼任族長的位置。
他們讓我喝下一杯紅色的藥水,這種藥水,可以讓我忘掉一切,隻記得張家的使命。
是煙煙趕到長老院,打掉藥水,原本的故事裡,我喝下藥水,經常性失憶,失憶後,自己的名字,來曆,什麼都不會記得。
我們長大後,張家大廈將傾,所有張家人遠赴海外,我和煙煙去廣西巴乃尋找建造張家古樓的師父。
在那個湖邊,煙煙突然昏迷,我們被裘德考帶到張啟山麵前,以九門尋人守護青銅門為條件,幫張啟山進入張家古樓。
四姑娘山事件之後,我和煙煙回到杭州,安然無恙的度過二十年的時間。
後來,我才知道,原本,這二十年,我應該是被張啟山囚禁在格爾木療養院,日夜折磨。
這二十年時間裡,我們和吳三省,解連環等人進入西沙海底墓,在汪臧海的墓穴裡,“它”的人想喂考古隊的人吃下屍蹩丹,被煙煙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