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遠以為,劉璋視你如腹心?如犬馬?還是如土芥?”
劉璋自己根本就不通兵事,第一次江州城之戰的時候,如果不是他胡亂指揮擅自出擊,說不定呂軍主力隻能被逼後撤!
從這一點來看,劉璋頂多隻是把吳懿當成州牧府犬馬而已,哪裡算得上什麼真正的手足重臣?
看到賈詡目光灼灼緊盯著自己,吳懿再次歎息道。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身為臣子,隻需無愧於心便是了。”
“吳某雖然讀書不多,卻也聽說過比乾挖心,萇弘化碧之說。”
“現如今州牧府傾覆在即,我益州上下,豈能沒有貞良死節之臣?”
人心不過一杆秤罷了,不管賈詡怎麼勸,吳懿就抱定一個心思。
既然主公沒有虧待於我,那自己就不能不忠不義!
看到吳懿還是這麼不配合,賈詡略一沉思之後忽然笑道。
“子遠啊,要不咱們打個賭如何?”
吳懿神色漠然道“長史想要賭什麼?”
賈詡開口道“子遠既然這般忠心,是不是就表示,劉璋所有的命令,你都能堅決執行?”
吳懿毫不猶豫點頭道“隻要州牧大人但有吩咐,自當遵從!”
賈詡開口道“既然如此,子遠可以在漢安縣之中繼續等候。”
“等到成都城破之後,如果劉璋下令讓你歸降於溫侯。”
“到時候,還請子遠不要忘記今日之約定才是!”
賈詡這話一出口,吳懿立馬神色大變!
自己已經這把年紀了,早將生死置之度外,根本就無所畏懼,可劉璋不一樣啊!
州牧府任職這麼久,吳懿豈能不知道劉璋是什麼脾氣?
如果成都城破之後,隻要賈詡略施手段嚇唬他一把,說不定劉璋那邊,真的就給自己下命令投降鎮東將軍府了!
看到吳懿情急之下就要繼續爭辯,賈詡略一擺手道。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子遠既然已經允諾,咱們就等候打賭結果就是了。”
“而且話說回來,老夫今日陪著你好言好語說了這麼多,子遠不會真的以為,我賈文和就沒脾氣吧?”
被賈詡這麼一堵,吳懿縱然是萬般不情願,可一想到賈毒士的名號,還有自己滿門上下幾十口。
終於還是冷哼一聲拂袖而去,自己進屋生悶氣去了!
建安八年,七月初八,成都。
武陽縣城破,張遼所部在蜀郡一路勢如破竹。
廣漢郡那邊,嚴顏從廣漢縣退守雒縣城,估計也撐不住太久了。
至於牛鞞縣所部大軍,在吳懿率領之下被黃忠一番絞殺。
一樣死的死,降的降,根本就沒有幾個人都能逃回成都!
還好法正足夠機靈,趁著黃忠全軍出擊追殺吳懿的機會。
從牛鞞縣之中帶著作為監軍的劉循,抄小路順利返回成都。